“你想想一支天下無敵的軍隊應該是什麼樣?手持長刃,殺聲震天,氣勢我們不能單單靠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來表現,它應該是大型的,氣勢恢宏……”
“我明白了,或許我們應該用陣型取代個人的肢體表現……”
“三五十人也恐怕不夠。”
“不,如果用陣型,涉及變化,空間必須足夠大,才能看出來效果……”
“但是我又覺得……”
……
一路上熱火朝天的討論,甚至讓若薇把蛙形陣——真正戰場對峙的陣法都拿出來了——不用怕被人瞧出怪異,這個陣法是最基本的對戰陣法,滿世界的兵書上都有具體描述,稍微有點兵略常識的人都知道。
討論了一路,爭吵了一路,修改了一路,隨著車隊晃晃悠悠地進入了大殷的地界,隨著慢慢北上看到冰雪消融枝頭吐綠,隨著投宿到安陽之前的最後一個驛站,那個眾人絞盡腦汁,幾個主創人員臉紅脖子粗地吵了一路,摔茶杯摔了一路的陣舞終於出世了。
一百二十八人的舞陣,配上雄壯的音樂,左圓右方,前面戰車後面隊伍,張開兩翼,就像征戰沙場對峙敵軍的將士一樣。舞者身披銀亮的鐵甲,手持盾牌長戟,擺列四陣,四陣變換伴隨著呼喝和衝刺……
雖然現在僅僅是預演,僅僅是為了挑毛病改錯繼續完善陣舞的過程;
雖然他們用了舞娘們女扮男裝,舞陣中依然帶著嬌弱的脂粉氣;
雖然若薇最終目的是想排出一場大型的歌舞劇效果,詞也還沒填;
但這一百二十八人的方陣帶著的震懾之氣,依然讓他們幾個人心中顫抖,如果換成男的,如果換成士兵……這個舞陣的氣勢無可比擬。
“震撼……失傳的[秦王破陣樂]也理當如是啊!”
“嗯,你剛剛說的什麼什麼樂?”正在思考給這個舞陣起什麼名字的向教頭,耳朵敏感地抓住了某幾個字,回頭問若薇。
“哦?我說……我是說……殷皇破陣樂。”若薇改得很拗口。
“殷皇破陣樂,殷皇破陣樂……好!好名字,有氣勢!”舒老頭嘴裡嚼了幾遍,拍板,“就是它了!”
“啊,不是吧……”
他們這種雕蟲小技也敢跟'秦王破陣樂' 比?那個殷國皇帝也敢跟唐皇李世民比?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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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顥化解了那十五萬大軍的危機,穩定了宋境的形勢,二月初率領大軍,帶著宋志將軍回來了。今年冬天的事,他算是辦完了一半,而另一半,早在他身在宋境的時候就已經接到了風修文的請罪摺子,這讓羅顥感覺有些挫敗,沒想到贏得一個國家的信任都比贏得那個人的信任容易得多,羅顥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右衛將軍太無能,還是那個叫周維的傢伙果真這麼難纏。
風修文跪在地上等候皇上的發落,那麼一件重要的差事被他辦砸了,完完全全是他的錯,他不辯解,也不乞求皇上的原諒。他是大殷的將領,他知道一個謀士同良將一樣,對戰爭勝負的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而自己的失誤,讓之後可能的後果難以想象,不敢想萬一周維效力了別的國家,他們將面對怎樣強勁的對手。
他們如今已經得來了關於中山那一場仗的詳細情報,從攻防到傷亡,從襲擾到陣法,甚至連他們中山劉興邦銜尾偷襲的兩次內幕,他們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先不管宋志因為什麼而撤退,周維確實利用三萬人馬就抵住了宋志十五萬大軍長達一個半月的進攻,在戰場上週維確實不負周家天命傳說的名聲。現在這麼個厲害的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無影無蹤,再也尋不到線索。風修文不得不為自己的錯誤做最壞的打算。
“你說……他穿女裝?容貌還很出眾?”
風修文羞愧得滿臉通紅,他,他確實當時大意了,因為那張臉……
羅顥伸手把風修文從地上扶起來:“好了,起碼……紀大人聽了這個訊息會樂得睡不著的。”
一個丫頭,羅顥真的沒想到,周家這一輩居然真的出了一個丫頭。
“可是皇上,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看風修文依然在糾結,羅顥決定不再讓他的右衛將軍著急了:“朕一直在派人監視著中山劉府,前些日子,他們回報了一件值得注意的事。”羅顥得知周維為中山劉興邦效力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人盯著了,他習慣萬事周全。“周維在都督府期間,曾執意要接一對姐弟入府。而就在前兩天,據回報,這一對姐弟已經偷偷離開了都督府,朝我們大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