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下撲倒在了河邊。
一個東西也隨著他的摔倒,從懷中飛了出來,“噗通”一聲掉進了河中央。
我趕上前要拽殷騫起來,可這傢伙像是丟了什麼寶貝,也不管那粘粘的石油,伸手在裡面不停地撈著。
“掉了…掉進去了…”邊撈他還邊懊惱著說著。
“哎呀!別找了!什麼時候了!丟了就丟了吧!”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總之不能讓這傢伙再耽擱下去,一些地方已經有了明顯的塌陷。整座山體的倒塌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兔…兔子掉進去了!”殷騫哭喪著臉,就是不肯起來。
原來是那枚齒寒鐵做的兔鑰匙。但是現在逃命要緊,別命都沒保住,要個那玩意兒還有個什麼用?於是我不由分說,拽起殷騫就推著他趕快向前衝。剛過了河,就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上面掉下一大片土方,將小橋給攔腰砸了個稀爛。
終於跑到我們進來時的門口,果然這裡是一堵土牆,通往外面的路此刻並未開啟,說明這裡不是巽位。
…我找了半天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個方位,抬頭想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口,這時山洞內開始了最為強烈的一次晃動。頓時空間內到處都是塵土,什麼都看不到了,耳邊也都是轟隆隆的聲音。
看來大山終於堅持不住,要塌了。
此刻沒人敢再亂跑,全都老老實實地貼著牆邊站得筆直,寄希望於身後這堵牆能夠提供一個可以活下來的空間。
由於都是煙塵,沒人敢睜眼,過了大概有一分多鐘,轟鳴聲逐漸變小,我輕輕地把眼睜開一條縫,雖然到處飄的都是灰,但竟然發現周圍變得大亮。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想必應該是山體已經坍塌了一部分,露出了外面的天,所以才會突然有這麼強烈的光線。
而我們,只能說命大,山體並沒有塌到這裡,暫時撿回了一條命。
有了太陽,方向就好判定地多了,待到煙塵稍微落下了些,我立刻就判斷出巽位應該就在右手方不遠的地方,於是拍了拍身邊的人,讓大家排成一隊,後面人拽著前面人的衣角,沿著牆根慢慢往右手邊走去。
秋天剛好又在最前面,走了大約四五百步,她突然喊道:“我摸到了!前面是空的!應該有路!”
人們頓時瘋狂了,連推帶踹地爭先恐後順著那條道往外跑。
兩分鐘後,我們總算逃出了高唐的祖墳山,順著船哥會事先架好的梯子,從“黃泉路”下到了實地上。
從地支門開始的奪命逃亡之路,由最初的二十多人,到現在真正跑出來的,加上我們仨,還不足十人。
多少人因為白舍年的一己私利,把命丟在了這裡,永遠永遠地埋進了祖墳山。
船哥會的人有的癱坐在地上,享受著“劫後餘生”的陽光,有的除了後怕,更多的則是失去朋友親人的悲痛。
而我們仨的損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都逃出來了,秋天看著我倆一頭一臉的黃土,還沒意識到她自己也是那樣,捂著嘴“咯咯”直笑。
而我和殷騫卻知道,白狄峁走的這一遭,可說是先喜後悲、無功而返。齒寒鐵近在眼前,更是不止一塊,且數次被我們拿在手中,卻又一次次失之交臂。
這也許真的是命。那些東西就該屬於白狄峁,屬於那些一千多年前的“超級工匠”們,屬於這驚世駭俗的浩大工程,屬於護衛著先祖的高唐人,也屬於古長老。
刑天,這個無法估計戰力的龐大軍隊,其實早已超出了那個時代所能接受的範疇,也可以說,它們既不屬於過去,也不屬於現在,更不屬於將來。
既然從未出現過,那就乾脆讓其從未存在過吧!
休息了一會兒,又聽見轟隆聲傳來,這次是整個祖墳山全都塌了,千萬甚至上億噸的黃土夾著石塊埋下去,縱然那些刑天擁有再多我們想象不到的本事,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下面繼續睡他們的大頭覺了。
刑天,一個多麼霸氣,充滿著神話色彩的名字。還是繼續當它的神話好了。
第二部陝北白狄峁完
共計二十九萬五千餘字。
第三部《龜茲古國探迷》
第一節
高唐我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兩地的紛爭在白舍年死後應該會有所緩和。
正巧這些船哥會的人來時還帶著幾匹馬,馱的都是水和乾糧,看來是準備打持久戰的。我和殷騫趁他們瞧著坍塌後的山頭髮呆,偷偷順了一些東西出來,然後就拉上秋天,藉著漫天飛舞的煙塵,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