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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於此類需求越來越少,許多人佩戴首飾僅僅是為了漂亮、好看、彰顯身份,其最初具有的功能其實已經相對弱化了。所以,我們要想在百萬人口的城市中尋找一位具有傳統手藝的打金人說難不難,說容易倒也不怎麼容易。不過再怎麼說也比前些日子什麼頭緒都沒有悶頭髮呆強。

說容易,因為現在的打金人為了謀生,大都會受聘於當地一些金店,運用自己的基本技能混口飯吃,手藝好的收入倒也可觀。我們要想找,就去挨家尋那些金銀首飾店就行。說難,則難在如何識別普通的金匠和打金人。說到打金人的專業範疇,這裡面最有可能接觸到的我也僅僅是聽過那麼兩三句,知道有這個職業,別的就兩眼一抹黑了。沒辦法,再難我們也得找,單為了家裡人的安危,也由不得我們隨隨便便就放棄。

沈萬樓走後沒一會兒,我們就全撒窩,滿大街找金店去了。

待到晚上回到小院集合,幾人分別把自個兒的遭遇一說,都無耐得很。那些金店的負責人見我們進去什麼也不看,二話不說就要找打首飾的師傅,都透看那麼股子警惕的神色,套了半天話頭才知道,敢情人家以為我們是同行,挖牆腳來了,自然不肯張嘴就說。

沒辦法,第二天我們只得改變策略,暗的不行乾脆就明著來,進店就說手裡有一塊上好的齒寒鐵,要打一副上好的項圈來給孩子抑陽,價錢乾脆開了個誰一聽就能暈過去的頂天價,反正有沈萬樓埋單,我們也不擔心。

這下倒好,翌日我和黃博雅進了第一家店,把目的和酬金一說,那經理雖然不知道齒寒鐵是什麼,但卻被酬金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趕忙將我們讓進金店的貴賓室。

不一會兒,請出自己店裡最好的大師傅,又讓他帶了幾件自認為頂級的作品,在貴賓室和我們圍坐在沙發上,誠意十足地談了起來。趁看黃博雅和他們寒暄的空兒,我看了看那幾件金匠帶來的“作品”,要說手工是不錯,算的上是個合格的匠人,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卻看不出什麼別的手段。

於是我只得放下東西,咳嗽了一聲,示意黃博雅直奔主題。

“嗯…”黃大小姐得了我的訊號,話鋒一轉,直接問坐在對面的那位四十多歲、瘦得跟個猴子似的匠人道:“師父,不知道您…用齒寒鐵打過物件麼?”其實她這句話問得有些問題,齒寒鐵雖不名貴,也無大用,但卻極為稀少,許多偏門的人終其一生尚尋不得一塊,這些金匠又能有幾個見過的?聽說過,知道有什麼用,怎麼鑄,那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果然,聽了黃博雅的問題,對面的瘦子一愣,隨即看了看自己的經理,又詫異地問我們道:“二位老闆…出一百萬就為了打…打一塊鐵?”

他這一句話就露了怯,不知道的人還真就以為齒寒鐵只是一種稀有少見的鐵礦石。

黃大小姐無力地看了看我,顯然對今天的出師不利感到十分沮喪。但我還是有點不死心,接過話茬兒追問那匠人道:“師父,您不認識齒寒鐵沒關係,您知道這城裡誰的手藝最高明?或者是有祖上傳下來的打金手藝?您提供的訊息只要準確,我們依然重謝!”

瘦候似的匠人想了半天,也只得道:“這還真不清楚。我們這行都是各幹各的,平時誰也不見誰。都是一個師傅帶一個徒弟,因為東西金貴,徒弟多了管不過來。”完後,他可能還有點不甘心如此大的一筆買賣從自己手裡跑掉,又加了一句:“說實話,我師父當年還沒我現在做得好。二位老闆…”

他這句話看似是在抬高自己,卻直接讓我們連問他師傅的興趣都沒有了。

禮貌性地告辭出來,黃博雅站在街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看前方,問我道:“你說…咱們是不是換一種方法?這裡的金店總共也不過十幾二十家,昨天就已經看了一半,今天看完肯定沒問題。我在想…如果真有這麼一個打金人,他會不會自己憑手藝開個小店面做生意呢?也不一定非要在大金店裡面幹啊!”

我一琢磨,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於是我倆乾脆改變了尋找的方向,那些大的就留給殷驀秋天他們倆去打聽,剩下的時間,我們轉往那些賣飾品和打首飾的個人小門店裡面鑽。一上午問下來,我們的心裡卻越來越涼。那些小店面要麼是些二三十的年輕小夥子們開的,要麼乾脆連手藝師傅都沒有,直接批迴來的就是成品。

直到午後一點,我們走得筋疲力盡,看到街角有一個賣面的小攤兒,外面支看幾張桌子,還打看遮陽傘,於是兩人再也不走了,找到兩把椅子坐下,又叫了兩碗麵,一邊休息一邊討論看下午該如何繼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