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吧。”而後又對衛昕說:“衛先生遠道而來,先吃完東西,我們再談也不遲。”
酒店的人把菜端了上來,有外人在,衛昕也不便再追問下去。他坐回椅子上,沉默不語。菜很快上齊了,所有其他人,連同李安雅都退出了包廂,李安雅在離開時輕輕把門關上,包廂裡只剩衛昕與柳為。
“柳先生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我沒胃口。”
怎麼可能有閒心吃飯?如果對方真的利用領主身份收集其他夢者的情報,之後無論是為他所用,還是出賣給其他人,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柳為輕輕拍著輪椅的扶手,微笑道:“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衛昕,你認識有哪個夢者,曾經和領主見過面的嗎?”柳為向他問道。
他回憶了一下,說:“能和領主對話的例子是有過,我自己都可以。但據說,真正見過領主的夢者極少。不過,我現在也見到了。”
柳為笑著搖搖頭:“你見到的是柳為。但是衛昕,其實在夢世界,沒有任何夢者見過領主。”他用手撐著腦袋,側臉望著窗外的夜景,緩緩說道:“因為領主根本不可能與夢者見面。”
衛昕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他。
柳為繼續說:“我不知道其他夢者在現實是否與領主有過交流,就目前的情況看,似乎是沒有,也許我們的會面,是多年以來的第一次。這大概是因為領主那種天生的疏離感,或者說……自卑?”
“柳先生這是什麼意思?”衛昕眯起眼睛,“領主是夢境戰場的主宰,你自己也是夢境遊戲的起者,如此高的地位,怎麼會有自卑感?”
“領主只是一個稱呼。”柳為露出自嘲的笑容,“我們,其實和你們這些夢者,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群體。領主從來就不是凌駕於夢者之上的存在,也不是什麼夢境的主宰。如果非要形象化地描述一下,我想用寄生蟲來比喻領主這種存在,或許較為合適……那麼,我這就告訴你領主是一種什麼東西吧。
“很難說這是一種天選者式的使命,還是一種倒黴的詛咒,每個成為領主的人,都是天生的。從很小的時候就能在夢行使領主之能,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在懂事之後會明白自己的夢與其他人的不同,或者說,那根本不能稱之為夢。那時候的領主,才知道自己曾經的所為意味著什麼,於是自我封閉,不敢再擅自行動。
“領主是不正常的,我們的夢從一開始就是畸形的,這種類似天生殘疾的事情,讓我很難向你準確表述兩種夢之間的區別,因為自身的概念難以扭轉,就和你曾經遇到的那兩個黑白女孩一樣。在明白自己的不正常之後,領主通常會陷入難以抑制的自我厭惡和自暴自棄,儘管能夠自由控制是否進入夢境,也會因為強烈的抗拒感,引長時間的失眠。直到在夢遇到其他同類,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
“但一堆自認怪胎的人聚集在一起,未必就能消除內心的障礙,各自之間還是保持距離,更多的是,與一切都保持距離。即使適應了這個身份,對於這種能力更多的也是牴觸而不是欣喜。
“如果我告訴你,夢境戰場和夢境遊戲,領主都無法親身參與,只能看不能碰,甚至這些特殊夢境的生成,都只是因為一個意念、一個目的便自然形成,我們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你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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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章可能全是科普性的東西,也許比較枯燥,稍微忍一下,因為這堆民科設定對以後的劇情很重要
………【第十四章 局外人(下)】………
輪椅上的柳為,用平和的語調,繼續緩緩向衛昕道出關於領主的秘密。
“那是如同以太之海的力量,無法觸及無法控制,卻能夠感知能夠藉助的力量,並且一切自然而然,不假思索。
“是的,領主就是這樣一種存在,我們沒有自己的夢,但我們就像神使一樣,能借助夢者們自身的能力,以及那種連我們都無法理解無法掌握的‘神’的力量,搭建舞臺,編寫劇本,招募演員,然後獨自欣賞一場表演。但領主永遠只能是一個局外人,一個觀察者,行使著類似夢境造物主的能力,卻也僅此而已。
“我們永遠不能親身參與到這場演出當,而一旦表演散場,我們便又一次失去夢境,迴歸虛無。領主的一般經歷我都有過,也曾經不顧其他領主的拒絕與厭惡,對他們做過類似採訪的事情。二十多年前,我封閉了自己的領主能力,專心致學,悄悄致力於對自身的研究。你也許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