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歡快而輕盈地下了臺階,朝外面跑去,夏正謙笑著搖了搖頭。
想當初,夏衿死而復生,對他和舒氏都極冷淡。雖然有時候臉上帶著笑。嘴裡說的話也極柔和,但眼睛裡的清冷與疏離,他和舒氏都能感覺得到。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這孩子眼裡的疏離不見了。眼睛裡又跟以前一樣,時不時地流露出親暱和眷戀。
就算為了這一點,他允女兒扮男裝在世人面前行走,也是值了。
夏衿去了羅家,並沒有直接找於管家,而是先找了羅騫,把今天發生的變故跟他說了。再請他幫找房子。
“小事。”羅騫聽了,二話不說。叫了於管家來,把夏衿的要求給他交待了一遍,派著他去了,又對夏衿道。“如果找不到合意的,我孃的陪嫁裡還有一處宅子,你們到那裡暫住幾日也無妨。”
“多謝羅公子。”夏衿對羅騫又多了一份滿意。
這位羅三公子,話雖不多,但為人還算是仗義。
如果她答應為他賣命,合夥一起開醫館,羅騫這樣做,便是御下的手段,她自然不會承情。但現在。她拒絕了他的提議,雖說想要合夥開食肆,但這個東西在羅騫眼裡。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小生意,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能掏出五十兩銀子借給她,就算是很給面子了,他也就不欠她什麼情。
可現在,羅騫想都不想就說要借宅子給她,這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我也出去轉轉。半個時辰後我再回來,看看於管家那裡有什麼訊息。”夏衿站了起來。
她自家的事。總不能讓別人去跑腳,她卻坐著喝茶。
“也好。”羅騫點點頭,讓彩箋送她出去。
就在夏衿抬腳準備要跨出門檻時,他忽然道:“對了,我爹明日就回來了。”
夏衿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
雖說羅騫的話沒頭沒尾,她卻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演這一齣戲,是藉著羅家本家有事,羅維韜請假回了老家,而羅騫又派人給章姨娘跟到這邊來的親戚製造了點麻煩,讓她和她兒子無暇他顧的機會。現在羅維韜要回來了,章姨娘那邊想來也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夏衿出入羅府,就需要小心謹慎起來,以免引起章姨娘的注意,惹來麻煩。
見夏衿神色瞭然,似乎明白自己的意思,羅騫看向她的目光也更為不同,又道:“以前我曾有個同窗,是袁經歷家的公子,因與我走得近,又幫了我些忙,袁經歷所管的來往重要信件便無故丟失了兩次,惹得知府大人極不高興,將他調往別處去了。”
經歷,府衙裡經歷司的頭目,朝庭正八品官,職掌出納文書。其公子不過是與羅騫走得近些,便遭了無妄之災。章姨娘母子三人的手,伸得可真是長的。
朝庭八品官都如此下場,要是章姨娘知道夏衿治好了羅騫的病,還與他合夥作生意,夏正謙和夏衿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夏衿卻是不怕的。
她一現代殺手,在科技水平那麼發達的現代,取人首級都如探囊之物,何況這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攝像頭,沒有紅外線和指紋密碼鎖的古代?章姨娘母子三人最好別向她和她家人伸手,否則,她絕對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過,想來經歷過一場生死,羅騫再不是以前那隻小綿羊了吧?以他現在呈現在她眼前的表現來看,收拾幾個跳樑小醜,應該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她笑了笑:“我相信,羅公子不會讓這種事再次發生的。”
羅騫見她即便是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仍然談笑自若,神情裡沒有一絲的慌張惶恐。他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深邃,嘴角一彎,道:“你我一見如故,不必太過生份,以後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甚好。”夏衿笑道。
她拱了拱手:“那羅大哥,我去了。”
“祁弟走好。”羅騫站了起來,送她到門口,看著去了,這才回到屋子裡坐了下來。
他走到桌前,提筆寫了幾個字。可想了想,他又把紙揉掉,對彩箋道:“我去花園裡走一走。”見彩箋想跟來,他又道,“你不必跟著,我去走一圈便回來。”
彩箋深知自家公子脾氣,不敢違抗。應了一聲,乖乖的留在了屋裡。
而夏衿這邊,因擔心夏正謙和舒氏在家裡著急。於管家這裡效率又高,她給自己定下的時間是半個時辰後回羅府聽訊息,因此也不好走遠,只在羅府周圍四處轉了轉。
城東是有錢人聚集的地方,這裡的屋子都是深宅大院,有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