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看來,就算打聽不到什麼訊息,她今天這一趟,也不算白走了。
第三十一章 關心
天冬把包袱開啟,卻見裡面除了一套男式替換衣物,便是兩本醫藥書籍,並無其他東西。
看來那紫蘇是夏祁心腹之人,收拾東西的時候,得了他的所授機宜。
夏衿見狀,佯裝不知夏祐所說的是什麼書,指著那兩本藥書道:“帶了呢,多謝大哥記掛。”
夏祐心裡暗歎這個弟弟老實。不過此時在醫館裡,人多嘴雜,他也不好說什麼,叮囑幾句讓夏衿好好休息,便回了前面門臉處。
“你出去找個地方歇著吧,有事我會叫你。”夏衿拿起一本藥書,對天冬道。
看樣子天冬並沒有看出她是“假少爺”,既如此,她也不會把這層紙捅破,以免天冬的表現不自然,讓別人看出端倪來。
天冬心裡雖然覺得奇怪,少爺受了傷行動不便,如今又來了個陌生地方,本應留他在屋裡伺候才對,為何叫他到外面待著?不過他也沒多問,答應一聲,替夏衿把茶水倒好,又將厚披風拿來,蓋到夏衿腿上,這才退了出去。
可天冬出去沒多久,外面便傳來一個陌生的叫聲:“師弟,師弟……”
夏衿以為是叫別人,並未在意,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可下一刻,便聽到天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少爺,刑少爺來看您了。”
“刑少爺?”夏衿抬起頭,疑惑地望向門外。
她低頭看看自己並無不妥,揚聲道:“請他進來。”
門被推開,從外面進來個十七、八歲的男子,瘦高個兒,身上穿著深藍色細布衣衫,眉眼雖顯普通,但那高挺的鼻樑和瘦削的臉龐,倒為他平添了幾分男子的英氣。
來的自然是刑慶生,不過夏衿並未見過他。當初刑慶生去內院,也不過是原主病逝,事急從權。後來她在這個世上醒來,刑慶生便不方便進裡屋,也不宜在內院久呆,只幫著夏祁煎了煎藥,就回了醫館。
見夏衿只管盯著他看,並未出聲招呼,刑慶生笑道:“師弟,怎麼的,被打了幾板子,便不認識師兄了?”說著,走到夏衿床前的椅子前坐下,轉頭打量了一下屋子,問道,“冷不冷?要不要攏個火盆過來?”
臨江城偏南,並不燒火炕,便是大冷的天,也只在屋裡放個火盆了事。如今雖是初春,天氣依然陰冷,所以刑慶生才有此一問。
見刑慶生這般隨意,夏衿便知他是跟夏祁極相熟的,也不好再冷著個臉,展顏笑了一笑,道:“別說,師兄不提,我還不覺得;這一提,忽然就覺得冷了。如此,就有勞師兄幫忙張羅個火盆來。”
“那師弟等著。”刑慶生站起身來,轉身就出去了。可過了許久,都未見轉回。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刑慶生這才一臉不悅地進來,手裡拿著個小小的竹編火籠,遞給夏衿,歉意道:“真是不巧,醫館也沒多少炭了,師弟且用著這個,暖暖手罷。”
夏衿見狀,便知事有不偕,不過她也懶得去打探,道了謝,接過火籠,放在腿上。
“師弟既然來了醫館,以後有的是相處之日。前面忙得很,師兄且去了,中午得歇再來看你。”刑慶生又道。
夏衿點點頭:“師兄忙去吧,我在這裡看書,左右無事,不必記掛。”
刑慶生也不跟他客套,轉身出去了。
他這剛一走,天冬便進來了,問道:“少爺,可有什麼吩咐沒有?”
夏衿前世雖是孤兒,被義父收養之後生活卻很富足,不要說國外,便是在國內跟老中醫學醫之時,所呆的地方用的也都是空調,從未見過南方這種火籠。此時她正饒有興致地仔細地打量火籠,頭也不抬地道:“沒有。”
天冬卻未出去,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夏衿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事?”
天冬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決心,道:“剛才刑少爺去給您拿火盆,大老爺攔著不讓,說您到醫館來什麼事都不做,還要增加醫館的開銷,這不合規矩。刑少爺無奈,只得拿了他自己的火籠給您。”
說完,他又惴惴地道:“這話小的本不該說的,但少爺您曾吩咐,不管聽到看到什麼大小事,都要跟您說……”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
“我知道了。這事你做得好,有什麼事就該這樣,都跟我說清楚。是非曲直我直有定論,你只管說就是了,我定不會責怪於你。”
“多謝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