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面具(9)
黃公公彈樂下棋,這是君恩宮的規矩。
所以,君恩宮夜夜笙歌,歡聲笑語,一派兒孫繞膝,盡享天倫的幸福景象,這也曾被傳為黃公公能保持長壽的秘訣之
當然,這些盡享歡歌的宮女內監,誰也不會想到,這其樂融融的天倫之景後面,會隱藏著些什麼。
君恩宮清越殿的西殿,是這宮殿裡一處不起眼的小偏殿,層疊的雪松可以說是完完全全圍繞住了這座偏殿,至少人一眼看過去,蒼翠的松針
幾乎湮滅了這殿宇的存在。
不說別人。就連君恩宮裡地宮女內監,也很少注意到這偏殿的存在。偶爾透過鬆針地縫隙在裡面看到夜晚的燈火,他們還以為它是不遠處隔
著一片松林的,別地宮裡的偏殿。根本沒有人理會。
而且,就算想理會,他們也完全沒有辦法,因為君恩宮裡根本就沒有通往那宮殿的路,又沒有人能穿過密密的松林過去看,因此他們認為這
殿是屬於別的宮室,也是很正常的判斷。
這個偏殿內裡的小房間。燃著兩盞不算大地燈臺,房內沒有暖爐,處處都是銀質利劍、銀質酒杯,和其他的銀質裝飾品,月光順著窗臺蜿蜒
而下。( )投在這些銀器上反射出的光線,如月色映雪般清冷。
地上跪著三個人,皆是素帶藍袍,臉上都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膝蓋被鐫石的地面刺地僵冷,但都咬著烏紫的嘴唇沒有做聲,他們伏默在地
上,連眼睛的餘光都不敢朝著前面瞟一下。
“一無所獲?”一個紫衣少年穩穩地端著美酒坐在上首,從面具的後面發出的聲音。也和冰冷的月色一樣的讓人膽寒。
聲音非常的美,語氣並沒有因為三人未完成任務而有什麼失望之類的表現,反而帶著一種感興趣地玩味。
“是的,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們在碧竹軒門口。被一個高手攔截。無法進入定遠公主的房間。”跪在最中間的那個銀麵人,音調有些顫抖。
手緊緊握成拳頭,看上去非常的憤怒而自責。
“風炎,沒關係,”上首地紫衣少年,信手拿起放在旁邊地一個銀質面具,輕快地轉動著,輕聲道,“你說清楚些,今天發生了些什麼有意
思的事。”
那個被喚作風炎地男子更加低下頭:“屬下失職!幾乎什麼都沒做到,剛看到皇子殿下的禮隊到沈府門口的時候,所有沈府的人都必須到門
口迎駕,屬下立刻突入碧竹軒,準備按照主上您的計劃,查探定遠公主的閨房,可是沒想,卻有一人,並沒有出去,屬下迫不得已,與其交手。”
紫衣少年臉上露出淡笑:“嗯,衝動了。”
“是的,真慚愧,屬下兵刃步步殺招,對方卻只是一根長簫應戰,就算是這樣,屬下也只是堪堪能與其交手而已。”風炎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人蒙著白紗,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不過屬下已經將他擊傷,劍上淬了毒,需要幾味特殊的藥材方能解毒,只要等尋藥的人出現,必定可以確定其身份。”
☆、銀色面具(10)
自視甚高,武藝精湛的風炎,居然在主上面前承認技不如人,讓一左一右的兩個人都是一臉驚訝之色。
不過,上首的紫衣少年似乎並沒有追究結果的意思,反而是對風炎在技不如人的條件下,臨時應變處理方式非常滿意,笑道:“風炎你做的很好,這樣我們就不怕找不出那個人是誰來。”
紫衣少年站起來,一一扶起一直跪地的三個銀麵人,他讓風炎坐下之後,取下剛才站在最右邊那個人臉上的面具,直直地看著他。
“主上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那個人見紫衣少年盯著他看,乖覺地一欠身。
“我知道,冰樂,”紫衣少年點點頭,“你一直戴著面具,替我去跟各方勢力打交道,你做事我是最放心的。”
“謝主上。”
不用紫衣少年多說,冰影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跟御醫、皇都知名的醫館、藥房交涉了,既然風炎已經留下了線索,那麼後面要人出面的工作,就是他來負責。
接著風炎又講了海棠暈倒,沈府午宴等一些細節,紫衣少年心裡已經有些一番計較。要知道以沈安德護國忠君的性格,如果府內真有連風炎都無法為敵的高手,肯定會送到皇宮裡來保護軒轅帝的。
可是沈安德沒有這麼做,那麼,就有兩個可能,第一種是沈安德不知道此人的技藝,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第二種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