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抓走雪姬,目的自然是用作威脅我們,定會想盡辦法救治雪姬。聽聞南陸有名神醫,如用南雪山頂的雪芎做藥引,可醫治百病。就算解不了她體中的毒素,使她身子好轉也好。他們想要用雪姬威脅我們,必要盡全力保住她的性命。更何況,不用我們親自出馬。”
隨即,兩人轉身消失在亮月中。
翌日旦暮,西素素醒後發現雪姬不見,又回想其昨日中了迷魂香,跌跌撞撞跑往廳堂,不管有什麼人了,徑直喊道:“洛譽哥哥!不好了!雪姬姐姐被人擄走了!”
西洛譽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拍案而起:“什麼?誰人如此大膽!”
“不知道……昨晚正與雪姬姐姐聊起兒時,猝然一陣刺鼻氣味衝進房間……之後我就昏倒了……但今早醒來後發現手中有這個玉佩,好像是無意中從兇徒身上拽下的。”
這刻有“南”字的玉佩自然是西洛譽放的。“南府之人。西府已有南陸之人潛入,我居然全然不知。”自然,那人的真正身份,以西洛譽的能力來說,早已瞭如指掌,只不過沒揭穿他而已。
噬血擱下杯子,道:“南陸居然如此膽大。”
西洛譽頓了會兒,將廳中所有人叫了出去,只留他與噬血二人才道:“族王,其實你託我尋找之人正是在南陸,可否請族王去南陸之時,順便將雪姬帶回?小弟最近政務繁忙,不便離身。”
“相信那人一刻也不緩地趕了半夜,雖說我們立刻啟程也未必追得上,但還是早些走較好。”
“感激不盡。”
“不必。各得所需。”
???
雪姬的藥效逐漸解開,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陌生人的懷裡。然,這人就像沒有雪姬的負擔似的。疾馳速度依舊飛快。身旁品綠色盤錯的景色一閃而過。雪姬因迷魂香剛解不久,加之身體虛弱,更加倦怠無力,虛聲道:“你……是誰?你要……咳咳……要帶我去哪……咳咳……哪裡?”
該男子二十出頭,相貌堂堂,雪姬萬萬想不到他會做如此之舉。他緘口不語好一會兒才道:“告訴你又如何?你也通知不了西洛譽。”
雪姬廢然而嘆:當日面對北陸眾人,我妄自胯下海口,語氣堅硬,話及回北陸報仇之舉,有一個算一個。現今不但沒有兌現對珍姨的承諾,自己身子垮了不說,還成為敵人對他的要挾之人。呵,要就這樣咳死也好。
“咳……咳咳……咳……”雪姬還沒咳幾聲,面色便越發蒼白,神情悢然。
猝爾,男子停下不來,半蹲在樹枝上。望著懷中氣息惙然的雪姬,心道:不好!一晚上忙著趕路,忘了她身子薄弱,如再繼續這樣奔走,還未到達南陸,她必然先猝死。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一眼望去,不遠處有間小屋,雖是蓬門蓽戶,緩一下她的病情或許可以。
敲了幾下,一老媼出來了,見男子抱著一名女人,滿腹狐疑地問道:“你們這是?”
“婆婆,可不可以讓她到裡面躺會兒?她快撐不住了,我必須馬上去找藥草緩一緩!”
老媼見這情形不得遲疑,道了句“可以是可以,只不過老婦只有一張破損不堪的床榻”,就將他們帶進去了。
雪姬被放在床榻上,男子立即衝出了屋子。
老媼探了探雪姬的額頭,非常燙手,趕緊去打了盤水給她降溫。雪姬一直在咳,不一會兒還咳出了些血,老媼眉峰緊皺道:“哎喲,這小姑娘怎麼病成這樣了……生了什麼病啊這是……”
聽到她一直嘟囔著“不要救我,讓我死,我不可以拖累他”,老媼不禁搖了搖頭:“哎喲,這小姑娘啊,都病糊塗了吧。真是,現在還為那小夥子擔心,可憐的兩個孩子啊……”老媼誤會了她口中的“他”,以為“他”就是剛才的男子,她知道自己沒救了,而不想男子浪費銀兩去救她。
老媼正不知怎麼辦時,男子回來了。“婆——算了……救人要緊。”只見他打消了讓老媼去把藥草搗碎的念頭,將藥草放入自己嘴中咬碎,像當初雪姬酒西洛譽般喂她吃下了。
老媼一看,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啊……”
男子懂一些皮毛,知道沁心草是可緩任何病情的藥草,卻不知是妓院老鴇常用來對付不肯屈服的姑娘的沁春露藥引。男子將沁心草送入雪姬口中沒多久後,猝爾全身發燙,慾火焚身,不可控制般親吻她的薄唇與脖頸。
老媼再一看,又道一句:“哎喲,怎麼如今的年輕人……是否忘了有老婦在啊!”看不得這場面,轉身出去,並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