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誅似的,朝臣也落馬了好些個,畢竟三皇子一脈當年就根基頗深,如今叛亂,其餘人焉能說清。
最慘的莫過於雲家,剛被許青珂摘了風光不久,整個家族都得收了尾巴做人; 結果沒安生幾天就被官軍重重包圍; 就是一條狗也被下了獄。
許青珂一回城; 許多人就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按照他們的想法; 蜀王該是要急召她了。
但顯然沒有,宮裡好像很寂靜。
“或許……是因為那血牙終於露出了鋒牙。”
朝中老臣們悶悶揣度。
但更讓他們意外的是有別於其他朝臣此時的緘默忌諱,那許青珂一回邯煬就直接把楊雲家的公子給拿下了!
楊雲可是在平叛中有功的啊!而且是景霄的左膀右臂; 這許青珂怎麼敢!!!
楊雲本在處理禁軍中的事兒,乍聽到許青珂麾下的御史臺之人強行帶走了自己的兒子,頓時大怒,仗著自己平叛有功,便是去了御史臺。
御史臺,許青珂才在處理案宗,陡然聽到外面有人急報。
“大人,不好了,楊都督帶人封門了。”
所謂封門就是帶著私兵站御史臺門前,不闖,但堵門,既不觸律法,又下了御史臺面子,許青珂就是告到蜀王面前,蜀王至多也只能責怪楊雲一時意氣。
可若是許青珂處不好這事兒,御史臺的面子也就沒了。
屬下們顯然沒遇過這麼棘手的事兒,誰不知道楊雲如今功勞甚偉,君上肯定會嘉獎,他來封門,御史臺自然很難處置。
這次肯定要吃虧了。
謝臨雲在前頭呵斥諸人不得驚慌亂來,一邊差人去通知許青珂,沒一會,許青珂來了。
門口的楊雲看到了裡面慢吞吞走出來的許青珂。
他還身穿戎甲,腰懸利刃,銳目盯著許青珂的時候尤其駭人,何況他身後還有一列縱隊,皆是攜兵的。
御史臺的人咽咽口水,心裡是怕的。
直到許青珂來了。
一襲素雅官服,雙手負背,步履很從容,從容得讓楊雲越發糟心。
“許青珂!”他低聲冷喝。
許青珂已經都了門口,聞言看向他,“三品遇見二品都不用行禮的?楊大人這是要逆天?”
她可真夠直接的。
楊雲想過許青珂會用強大的辯詞能力阻攔他,或者義正言辭呵斥她。
卻沒想這人不走那文縐縐的路數,而是直接用官職壓他!
此時已有許多人聽了風聲過來,好些附近來往店鋪的老百姓也聞訊前來。
這場面難得一見。
楊雲臉色變了一變,說:“許大人用官職壓人,莫非是心虛了?”
許青珂:“被抓的是你家孩兒,又非我家裡的,有什麼好心虛的,倒是楊大人堵著我這御史臺的門,是想逼我放了楊兆德?”
又這麼直接?!!
楊雲說:“兆德一向溫良謙恭,怎會犯事兒,許大人怕是抓錯人了。”
許青珂神色不變,只淡淡道:“寒山寺十三處地方挖出十八具屍身,時間從兩年前三月春到今年九月秋,楊兆德在這段時間一共上了八次寒山寺,每次住宿都超過三天,住宿的廂房恰好都在這十三處埋屍地旁邊,最近一次住宿乃是十天前,他住過的房間如今還沒人入住過,在他房間門口一塊地面上發現有一塊土地上面停留許多蒼蠅,蒼蠅嗜血好腥,那土裡乃血水潑濺。你可以說這是巧合,但十天前被姦殺的那個女子屍體還未完全腐爛,從她指甲上採到血跡,有僧人曾說楊兆德離寺的時候手上包紮傷口,今早驗看了下他的手,上面有女子指甲抓痕,雖然已經開始癒合,但傷口痕跡很是明顯,跟屍體手掌對應完全吻合。”
許青珂幽幽瞧著楊雲:“抓沒抓錯我心裡有數,還素來沒有一個刑官被一個嫌疑犯的父親說你抓錯人了就認定自己錯了的,不過既然楊大人作為一個慈父為親子攜兵帶人威逼,我又是一個怕死的人,那就……”
她一揮手,“去!把楊公子請出來,讓他跟自己的都督父親回家,這案子御史臺辦不了,讓刑部來吧。”
一,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楊兆德犯案的諸多證據擺說出來,讓眾人輿論公義。
二,點名楊雲帶兵威逼!
三,她要讓楊雲威逼成功!
是的,許青珂不逆流而上,而是順水推舟,不聰明的人覺得她這是違背道義跟清明,聰明的人卻看出她是以進為退,要逼著楊雲做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