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了外袍隨手搭放在屏風上,顧自進了內屋,師寧遠卻也跟著溜進去了,還順手替她整了下有些亂的外袍。
“跟進來了?豈不是更矛盾了?”許青珂也不是第一次被這廝跟著進臥室了,倒也不怕。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放心,今夜的我保管比這世上任何一個君子都要君子。”
“太~監?”
“……”
他這是送上門給她氣壞身子的?不對,他身子好得很!
師寧遠壓著一口氣,努力不看前頭那人嘲諷之下的婀娜清嫵身姿,卻瞥到桌子上有一瓶上等的女兒紅佳釀。
“這酒是?”
“昨日有人送的。”
“誰?素兮姑娘。”許青珂也不在意她是師寧遠誰誰誰,因此沒提,她本就待其他同齡女子多幾分寬容。
但上師可惜如今對她身邊所有男人都很嚴苛,甚至對妙齡女子也嚴防死守,哪怕知道素兮從前喜歡他,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個感覺——不好!他的情敵又多了一個!
“你喝了?”這人除非必要場合,不是一般不喝酒麼?
“素兮姑娘任何不錯,陪她喝了幾杯,這酒也不錯。”
師寧遠臉色頓時沉了沉,但很快又泛上笑意,提了酒瓶搖晃了下。
“呵,還算滿,看來你也沒喝多少……比如晚上我們也喝兩杯,小酒酌情。”
小酒酌情,酌什麼情?不還是怕她用美色勾他麼。
許青珂回頭睨了她一眼,瞳色深邃,言語清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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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女兒紅,酒蓋一開就泛了酒香,香入嫋煙,纏了人的身子,染了人的眉眼。
許青珂的確只小酌,但小酌多幾杯,也自有了醉意。
師寧遠要灌醉她。
心懷不軌?倒不是,也許是反過來了,巴不得她今夜乖乖整整的吧。
許青珂指尖轉著酒杯,看著被子裡的酒被燭光浸融,暖得很,熱了身子,有一股起伏的念頭如絲線纏繞,一寸寸吊著熱血。
就是不知道吊了誰的血?
她挑眉看了對面的師寧遠,他的酒量自然比她好的,要灌醉她不難,只是……
“今日那白頭翁,你不問我麼?”
“不就是一隻鳥嗎?你願意跟我說,我便聽,你不願意說……其實我還是想聽的。”
賤性!許青珂失笑,笑顏卻如海棠,不濃不淡,恰恰勾人。
“那若是我不說呢?”
“不說啊,那就再喝兩杯,早些睡覺了可好。”
“若我不想睡覺呢?”
她儼然醉了,可哪怕醉著,也終究掛著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手指尖兒也似有似無得撓著酒杯邊。
像是貓的爪子,一下一下的。
師寧遠提了一口內力,憋著!保持理智冷靜的笑:“不睡覺,你還想做什麼?乖~~再來一杯,好好睡吧”
他再倒了一杯酒,酒杯遞給她,很滿的一杯,她伸手接過,許是醉了,指尖抖顫,酒便出了杯邊灑出,沿著指尖滑落,到皓腕然後滑入不見。
她也不在意,只一飲而盡,但唇也觸了自己的手背,沿著剛剛酒滑過的地方輕輕抿了一下。
也就那麼一下,淺淺的,淡淡的,師寧遠整個臉色都變了,差點沒繃住內力。
幸好,他繃住了,就是額頭有冷汗,手指都在抖。
還好,許青珂也不管他,彷彿真正困了,於是起身。
“我困了,你自便吧。”
她起身走了兩步,卻踉蹌,師寧遠哪裡放心,從後面過去攔腰抱起她。
這一抱,手摸到了如蛇的細腰,她在懷裡,含著酒香的呼吸就在他胸口……
師寧遠瞳孔縮了好幾下才深吸一口氣,大步將人送進屋內,放在塌上,抖著手褪下她的白襪。
大概此人真的天上鍾靈,給了她美好的顏貌,這種美貌還精緻到她的手腳,那小腳丫白玉般剔透似的,纖細柔嫩,腳踝曲線纖細性感,上塌後,似察覺到了冷意,腳趾頭稍稍蜷縮了下。
師寧遠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不然怎麼抵禦這樣的誘惑!
道德經不知默唸了幾遍,他飛快扯了被子蓋在她身上。
終於結束了。
可以結束了?這般酷刑。
師寧遠整個人疲憊無力,幾乎要軟在床邊,但……
她躺在那兒,似睜了眼,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