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真火這種至陽的天地元氣本身就對陰氣修行功法有著最大的殺傷。
換句話而言,這種制式符器對於大齊王朝軍隊的威脅更大。
這看戲……可也是看得有些艱難。
“這可值得三年?”
楚帝的白髮被天空落下的金色火光照耀得一片金黃,他沐浴在這樣的金色裡,看著元武皇帝問道。
所有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元武皇帝雖然在鹿山會盟正式開始的前夜便用軍出其不意的收復了陽山郡,但秦軍可以進,自然也可以退出來。
楚帝要讓元武皇帝再割讓陽山郡三年。
幾乎所有在場凝視著空中那些佈滿金色符線的金屬薄片的人,都不覺得這是個太過分的要求。
甚至在其中許多人看來,楚帝可能已經太老,太老的人往往銳氣不足,太過保守。
然而讓他們根本未曾想到的是,聽到楚帝的這句問話,元武皇帝卻是異常乾脆的搖了搖頭,道:“不值。”
“星火劍無法破之!”
一聲不服氣的聲音自楚帝身後不遠處響起。
此時出聲的是大楚王朝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臣。
在這種境況下,他的出聲顯得極為不敬,越君臣之權,但不怕遭受責罰,不怕死的臣子自古有之,而且他此時出聲,幾乎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這種符器應該是他負責督造,所以他此時才會有這樣的不忿。
星火劍三字提醒這鹿山之巔所有人大秦王朝還有鄭袖這樣一名皇后的存在。
連星火都無法破,就說明這些符器恐怕甚至能夠吸納星火元氣。
然而元武皇帝卻是不以為意的淡淡看了這名大楚王朝的老臣一眼,道:“何需星火劍。”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鹿山上無數青草微搖。
一股異樣的元氣波動從鹿山山腳下秦軍的駐地中擴散開來。
許多束黑色的光束從山腳下湧起,往上放匯聚。
所有的光束都凝成了一股。
尋常的光線必然有耀眼的光明散射出來,然後這一股黑色光線卻太過凝聚,以至於落在所有人的眼睛裡,就像是一條往上方的天空無限蔓延的黑色冰柱。
這一股黑色光柱朝著高空中那些漂浮的金屬薄片掃去。
“果然如此。”
扶蘇看著這樣的景象,喜悅的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
丁寧微眯著眼睛問道。
他隱約覺得這和謝家運送的一些東西有關,只是這種符器,他也根本沒有見到過。
“射天狼。”
扶蘇轉過頭來看向丁寧,既然這件重器已經在鹿山會盟露面,就註定天下皆知,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射天狼。”
他有些驕傲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對著丁寧繼續解釋道:“這是元武初年便開始試製的符器,到現在卻是真正的成了。”
“射天狼?”
丁寧自己也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身體裡驟然湧起些寒意。
和他一樣身體裡湧出寒意的還有許多人。
鹿山山巔,很多人的呼吸都已徹底停頓,身體比被浸入冰水中還冰冷。
金色的火焰越來越稀少。
只是在黑色光束觸及到那些在高空中漂浮的金屬薄片之時,那些金屬薄片就開始掉落。
黑色光束掃過所有漂浮在空中的金屬薄片,所有的金屬薄片墜落。
金色火焰全部消失。
“噗”的一聲。
方才那名不忿出聲的大楚王朝老臣一口鮮血從唇齒間激射而出,往後一倒,就此昏了過去。
楚帝看著那條黑色冰柱般的光束,他的臉上悄然的再多數條皺紋。
酈陵君呆呆的看著那無數飛散墜落的金屬薄片,他的髮根處,再多一片秋霜。
鹿山山巔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有人攙扶起了那名昏死過去的大楚王朝老臣,開始緊急的救治,突然間,又有人放聲痛哭了起來。
放聲痛哭的都是大楚王朝的匠師。
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
這“天譴”不知道花費了他們多少的心血,原本這是一件足以讓他們名傳千古,甚至可以改變整個大楚王朝未來的制式符器,然後現在,卻是被這樣一束黑光打破。
這束黑光此刻還繼續停留在空中,看著那凝結之意,似乎還可以長時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