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不住點頭,蔚凌羽的聲音更冷:“那麼他身為倭國細作,你也不遺餘力地替他隱瞞?”
頭點到一半,溫亮才忽地反應過來,只覺得腦中“轟”地一聲炸開,渾身頓時冰涼一片,暗道一聲“完了”,卻還忙不迭搖頭,涕淚橫流地道:“不、不是!小人並不知曉啊!”口中一個勁兒地否認,心中卻是明瞭,李海明這一暴露,他也得跟著一起完蛋。
“不知?”蔚凌羽跨前一步,一把揪起溫亮的衣領,恨聲道:“到了此時你還抱有僥倖?你身為炎麟國的人,卻幫著倭國坑害自己的國家,你還有沒有人性?!”李海明本就是倭國人,不管他做出什麼事,蔚凌羽都不會感到意外,也不會太過地氣憤,畢竟兩國不睦已久,炎麟國也不是沒有派出細作到倭國去。但是溫亮是地地道道的炎麟國人,他明知李海明的底細,不但不揭發他,還聽之任之,甚至同流合汙,這種人更應該千刀萬剮!
“不、不,小人著實是冤枉的呀!”誰也不願輕易就死,溫亮苦苦地否認喊冤,希望能爭得一線生機,卻不知他越是死鴨子嘴硬,越是讓蔚凌羽惱怒不已。
葉婉在旁冷眼看著,眼中一片冰寒,她的確算不得是個好人,前世做傭兵時,該死的不該死的,折在她手上的人不少,卻從不會為了錢財去做危害自己國家的事情。而像溫亮這種人,只要有利可圖,連自己都不惜賣掉的傢伙,很沒有必要與他多做歪纏,直接上刑就是。“算了,多說無益。阿福,你叫幾個人過來,讓這人開開眼。”葉婉拉了在暴怒邊緣的蔚凌羽一把,淡聲吩咐阿福道。
蔚凌羽的胳膊被葉婉冰涼的小手一拉,心中怒意稍減,痛心疾首地看了溫亮一眼,一把將他搡倒回地上,轉身與葉婉一起站到一邊去,讓出空間給阿福等人施為。
閻羅殿的人向來令行禁止,行動十分乾脆利索,不多時就找來了不少刑具,一一擺在了溫亮的面前。溫亮提心吊膽地看著那些五花八門的刑具,甚至連一般只對女犯施用的拶指都有,頓時直嚇得兩股戰戰。還不待人近前給他鬆綁用刑,就朝著蔚凌羽哭號不休起來:“大將軍、大將軍饒命!小的知道李海明的一個大秘密,只要大將軍饒了小的,小的全都告訴你!”
這幅沒有半點骨氣的形容,真真是讓人瞧不上眼,阿福不屑地撇撇嘴,抬頭看了葉婉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等著溫亮開口。溫亮不想死,也不想受皮肉之苦,出賣李海明向蔚凌羽買好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他當真是半點壓力也沒有的。“小人是炎麟國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幫著李海明呢?只是他以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做要挾,小人真是不敢不聽他的啊!”
“說重點!”蔚凌羽冷哼一聲,在來的路上阿福已經與他們說了抓住溫亮時的情形,一見事機不對就想獨自逃走的人,一家老小在他眼裡恐怕也算不得什麼,虧他還有臉拿這個做藉口。要不是鑑於李海明嘴太硬,一時半會審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誰耐煩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
“是是,說重點。”溫亮飛快地在心中權衡利弊著,只撿些對自己牽累最小的事情說道:“杜威有個叫許豔美的妾室,是李海明安插的,她暗中收集了不少杜威貪贓枉法的證據交給了李海明,由此來威脅操控杜威。”
“杜威一家子,昨晚都已收監了。”葉婉涼涼笑著,她看出了溫亮恐怕是還知道更大的秘辛,也許是因為他自己也牽涉其中,才不肯吐露,只撿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搪塞罷了。對待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不將他所有的希望都掐滅,他是不會好好配合的。
“看來你也說不出有用的東西了。”葉婉拉了蔚凌羽轉身就走,溫亮驚慌失措地瞥了一眼近旁的各式刑具,心中的防線徹底被恐懼擊垮,對著蔚凌羽和葉婉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喊道:“我知道倭**隊的糧草來源!”將最為隱秘的事情揭破,溫亮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軟軟地攤在地上,口中不住叨唸:“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求求你們,放過我,不要殺我…。”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溫亮被嚇破了膽,將所有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說了。蔚凌羽和葉婉片刻不耽誤地又急招黃雄等四位參領議事,其後不過短短几天功夫,盤踞雍州幾十年的鄉紳薛盼被抓,薛家也隨之以大廈傾倒之勢迅速敗落,族中十歲以上男丁皆被流放,女子盡數判入教坊司。同時一封奏摺快馬加鞭地送往了京城。一時間,雍州城內幾個大家族雖不知薛家犯了什麼事,行事卻都不敢似以往那般張揚,老實了不少。
“阿婉,你說這些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賣國求榮?”蔚凌羽聽完派去雍州城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