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之根本,不管長公主你地位如何顯赫,我秦禛定要彈劾你到底。”一甩袖,秦禛斂了怒容,他掃了一眼被葉婉堵得做的不得聲的一干官員,眼中幽光閃動,這些同僚也有經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都是些小打小鬧,看不慣歸看不慣,卻也沒主動找過麻煩。今日看來,此風不可長,連帶這些人,他也要上摺子彈劾一番了。
天啟立國不過短短十幾年,還不到二十年的時間,經過戰亂後,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是以對待各行各業也還算寬容。能有這許多官員彈劾葉婉,其實也是因為她和葉睿晨突然回京就身居高位,他們心裡不舒服罷了。再加上有人暗中推波助瀾,才造成這樣的局面。真正對葉婉經商一事痛心疾首的,也就只有秦禛一個。
沒有攪混水的那些官員中,還是有幾人對商人很是看重的,其中就有丞相謝振。謝振當年很是欽佩葉泰的為人,自家小女兒謝文筠又與葉婉交好,見秦禛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以拳抵口輕咳一聲,道:“秦大人所說經商禍國害民之語,有些言過其實了。據老夫所知,國庫的稅收有一大半都是依仗商人經商所得。這一點,我想戶部尚書應是比老夫更清楚。”老而彌辣的銳利眼神掃向戶部尚書楊仕和,此人為官過於信奉中庸之道,手中那點權利都快被架空乾淨了。
被謝丞相點名,楊仕和有些尷尬,他不想得罪葉婉,但同樣也不想招惹秦禛。“額,是。丞相大人說得是。”
“著哇!”葉婉一擊掌道:“這正是接下來我要說的。我陸續開了二十八間鋪子,截止到現在,共納稅銀十三萬四千三百九十九兩,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僅是我一人的鋪子,幾年間就納了十三萬兩的稅銀,整個兒炎麟國的商人多如牛毛,若每個商人都按律納稅,何愁國家不富足?”讚賞地看了謝振一眼,好在這個丞相是個眼界開闊的,也難怪天啟朝短短十數年間就穩定如斯。
秦禛聞言,臉上發紅,他對這些並不十分了解,他年輕時,家中沒少被黑心商人坑騙,所以對所有商人都存了偏見,不屑去與之來往交流。
“秦大人閒暇時不妨多到市井百姓中走動走動,親自去問問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空有為民之心,卻不行為民之事,也不過是枉然罷了。”葉婉已然瞭解了秦禛,他確實清廉,但論起對百姓實際的作用,還不如一介父母官大。“還其他彈劾本公主的幾位大人,你們名下的商鋪,可否是按律繳足了稅銀的?”犀利地眼神看向那群先前還群情激奮彈劾自己的官員,眼中流露出幾許嘲諷。
“好啦,婉丫頭,你也莫要對諸位大人不依不饒了,省得再傳出你得理不饒人的名聲。”蔚謙見葉婉已然壓制住了那些官員,笑著打趣似的給了雙方臺階下。心中卻是不免有些訝異,原來僅是葉婉一家,就繳納瞭如此多的稅銀,那麼緣何整個兒炎麟國幾年下來才僅僅收入五千萬兩?由此可見,藏在暗處的貪官汙吏恐怕不少。
葉婉挑了挑眉,蔚謙這意思是此事到此為止了,她倒也無所謂,反正她此行已經將那些人的嘴堵上了,他們應是不會再在她經商一事上找麻煩了。
葉睿晨見葉婉的事兒塵埃落定,坐直了歪在椅中的身子,道:“本侯妹妹的事情解決完了,本侯這裡卻是還有幾份摺子。”一揚手,將那幾份彈劾他的摺子往地上一扔,涼涼道:“有幾位大人彈劾本侯不會管教妹妹,致使她無法無天、肆意妄為?本侯的妹妹奉公守法,如何無法無天?我們兄妹自進京起,從未仗著身份欺壓於人,怎麼就肆意妄為了?相反,有幾人倒是對本侯的妹妹無禮得很,處處找茬、羞辱,怎麼?各位覺得本侯的妹妹合該忍氣吞聲,任人欺辱?本侯奉勸各位一句,先管好自家的兒女,再出來妄議旁人家教吧。”葉睿晨渾身好似有著無形的氣勢,深沉的眸子散發出銳利的光芒,如刀割一樣,在那幾個彈劾他的官員身上游走。
垂眸看看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摺子,那幾人覺得臉上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般,屈辱萬分。“長寧侯,你、你這是何意?”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兒忍不下這口氣,站出來怒視著葉睿晨。
“何意?這種沒經過調查,人云亦云寫出來的摺子,難道跟垃圾還有分別不成?本侯不將它扔掉,還要供起來?”冷笑一聲,葉睿晨眯眼注視著那人,他才不管這人是年輕還是年長,只要是敢欺辱說道他妹妹的,統統不需要留任何顏面。“這位大人也用不著用那種眼神看著本侯,本侯的妹妹只不過是小小還擊下欺辱他的人,你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那我家阿婉出銀子給平安鎮、海興城等地搭橋修路怎不見你上摺子誇讚她?阿婉的鋪子開到哪,就將學堂辦到哪,怎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