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陸萍說:“沒呢,剛接觸,還在談。”問她有什麼事,徐倩說:“瀋陽大鵬公司的來總上批貨款沒結清,這次又來要貨,要他匯款,他說保證這批貨賣完了就付,你看到底發不發。”陸萍惱了,說:“還來總呢,又是個賴總,要貨的時候好話說盡,胸脯拍的山響,匯款了就能賴就賴,上次什麼皮老闆的,指天發誓說貨到付款,就相信了他一次,結果還是被他騙了兩千多,害得我賣了好一段時間的高價,才把帳填平了。都說客戶是上帝,客戶就沒有魔鬼嗎!這種人生意就不能做。”時雨說:“做也能做一點,就是要費口舌和他周旋。”陸萍說:“我有這閒工夫嗎!他要再打電話來,就說我說了,款到發貨,等款到了再把前面的款扣下來。”時雨得令,又說:“北京的耿濤說有兩個戰國馬車運輸中損壞,急著要給他換貨。”陸萍揮手說:“叫他退回來再換。”時雨就去打電話。
陸萍在座位上坐了,慵懶地揮了揮手說:“小李子,姐姐累了,給姐姐倒杯水來。”李超忙問是熱水還是涼水,陸萍說要涼水。李超便顛顛地去倒來一杯涼水遞上。陸萍喝了水,又長吁了一聲,嬌怯怯地說:“好悶哪,小李子,有沒有煙哪!姐姐想抽菸了。”李超說:“我不抽菸的。”新來的謝玫說:“周經理那裡有煙,我幫你去要一支。”說著去向周培生要了支555的外菸來,卻又忘了要打火機,陸萍就笑她是外行,其他人也看著笑。謝玫還要去討打火機時,江天明路過,忙掏了打火機替陸萍點上。陸萍稱了謝,吸了口噴出煙霧,很享受的樣子。崔麗麗在對面見了,笑問鄭嵐說:“你看陸萍抽菸的樣子像什麼?”鄭嵐低聲笑說:“像舊社會上海灘上賣藝的。”崔麗麗噗哧就笑了。
孫娟嫌她煙霧嗆人,叫她:“前臺抽去,那裡還有菸灰缸。”陸萍懶懶地說:“是!大小姐,您的指示還敢不聽嗎。”說時,嫋嫋婷婷地去了前臺。剛坐下,李超來問:“大連要三十套華爾街牛,是不是多做幾個,上次北京要五個就沒有貨。”陸萍說:“就下四十個吧,和黃公打個招呼,記得把這十個賣出去。”李超答應了自去。
抽完了煙,陸萍覺得心情舒緩了些,回到座位上處理貨單。
陳婷婷走來問各位姐姐要點什麼飯,陸萍仍舊點了道牛腩粉,鄧玉蓮說了句:“太沒創意了吧,老是吃這個。”陸萍就說:“鄧丫頭最會搞創意的,就幫我點一個吧。”鄧玉蓮便拿出選單,看了好一會,最後又將選單一仍,說:“沒什麼創意,吃來吃去都是這些東西。”楊瓊笑說:“哪我們就吃開心果吧,現在只剩下開心了。”時雨說:“最好是吃胡蘿蔔,像小白兔一樣。”說著兩手叉成蘭花指,放在兩耳上,做成小白兔長耳朵的模樣。
陳婷婷見各人都點了,拿了飯單去了別處。
且說陸萍忙了兩天,這天下午臨下班時打電話給蔡局,嬌滴滴地說:“蔡局長呀,我是金人公司的陸萍,沒忘記我吧,怕您貴人多忘,今天是週末了,怎麼樣,賞個臉,出來吃個飯吧――我們不談生意只交個朋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高攀的上——今天沒時間,那明天吧,明天應該有時間吧,您這麼忙,要注意身體呀,好的好的,明天下午我給您電話,拜拜。”說完就收了線。
得到蔡局的應諾,陸萍不勝之喜,第二天下午時,陸萍又打電話給蔡局,這次蔡局答應了,說傍晚六點時在太白路萬家百貨路口等他,陸萍見佳期已許,心花頓放,忙回宿舍去描眉補粉,試衣蹬履。忙完後,依約來到萬家百貨門口。不一會,一輛黑色奧迪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陸萍面前,蔡局準時到了。陸萍欣喜地上了車,蔡局問她去哪裡,陸萍說:“您帶我跑吧,我聽您的。”
於是蔡局說了去南海酒店,這是座五星級酒店,遠離市區,不很顯眼,陸萍已感覺到蔡局的良苦用心,心裡反添欣慰。
雖然一路上蔡局話並不多,但卻是一個挺風趣的人,說他:因為當過兵,所以赴約時很準點,誤差不超過三分鐘;因為官場殘酷,所以只學會了微笑,大笑是不會的了。因為今天約的是位靚女,所以特地全副武裝了一身名牌,而且都是貨真價實的。陸萍被他逗的很開心。
陸萍雖然在生意場上行走了幾年,也見了些世面,但蔡局今天帶她見到的貴賓包間裡,從豪華燈飾,羊絨地毯,到鍍金餐具,美酒珍饈,無一不閃耀著權力和財富相結合時所展現的璀璨與奪魄,相信這種揮金如土的地方,也只為達到相當的權力高峰的公款消費者或者頂級富豪們所設,難怪連港臺富商人們見到這類奢華的場面也為之兩眼昏花,他們由此相信了一句話:全世界只有共產黨最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