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拿大的話,除了初一、十五他去王府那邊點個卯,以及去書房有事,剩下的時間都在暖香塢過了。
人要知足,不能整天自找沒趣兒。
鳳鸞心情不錯,加上打算和蕭鐸緩和一下關係,到了夜裡,兩人不免在床。上努力的了好幾回,又是弄得一室狼藉。
次日蕭鐸休沐,清早便是兩人一起過去葳蕤堂的。
端王妃瞅著丈夫一臉春風滿面的神色,再看看錶妹,雖然表情淡淡,但那種細微眼神變化掩蓋不住,可以肯定的一點,她沒有再和丈夫鬧彆扭了。
心下嘆氣,表妹到底是聰明人,知道凡事都得適可而止。
端王妃能看得出來的,苗夫人和魏夫人不是傻子,一樣能夠看得出來。
前者鬆了一口氣,自己懷著孕,可不想鳳側妃整天沉著一張臉,萬一她看自己的肚子不順眼,那可就糟糕了。後者這則是比王妃還要鬱悶,真是的……,王爺和鳳氏隔三差五鬧彆扭,居然沒有把感情鬧生分,她可真有手段!
鳳鸞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靜靜撥茶,根本不去管別人怎麼想的。
畢竟人心是管不了的。
上面蕭鐸問起王妃一些日常事兒,人都來了,一直不說話不合適,家常兒女總要找幾件事來說說,才是應有的早安場面。
端王妃都一一微笑答了,又說起,“兩位新嬤嬤來了以後,賢姐兒和惠姐兒最近學了規矩,乖巧多了。”
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蕭鐸一陣不悅。
好端端的,王妃突然給兩個女兒增加教養嬤嬤,無非是嫌上次惠姐兒替婥姐兒分辨,嫌她太肯息事寧人。怎麼地,非得把兩個女兒都教的陰險狡詐,她才滿意?就算她覺得惠姐兒天真了些,那也可以她來教導,何必一轉臉就添教養嬤嬤,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阿鸞不對盤一樣。
這幾年,王妃的行事越發走偏了。
他對王妃不滿,端王妃丈夫則是更多不痛快。
原本她在王府後宅一人獨大,嫡妻的位置穩穩當當的,可是自從鳳鸞來了以後,她就一步錯、步步錯。到如今兒子被宮嬤嬤看著教養,每天只得一個時辰見面,主持後宅的權利又被長孫嬤嬤架空,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王妃罷了。
端王妃從被丈夫敬重的雲端跌落到今日泥濘,真是想不做怨婦都難。
兩人的氣場便有點不對付,說不了幾句,一個表情冷了下去,一個臉上掛著淡淡哀怨,整個屋子的氣氛都冷了。
要是以前,苗夫人還會插科打諢說個笑話,如今她滿心都是身孕要緊,那肯在這種時候去插嘴?萬一插不好,被罰跪什麼的,出事怎麼辦?因而抿嘴不言。
魏夫人就更不會主動說話了,難為她,仍然保持了一臉敦厚的笑容。
鳳鸞覺得這氣氛弄得自己渾身不舒服,琢磨著,要不要找個藉口先走。正在斟酌說詞,忽地瞅見外面匆匆跑來一個婆子,立在門口,急聲道:“啟稟王爺、王妃,庶人蕭寧出事了。”
蕭寧出事?眾人不由都看了過去。
蕭鐸沉色道:“進來說。”
那婆子趕忙進來,離了主子們有幾尺地回話,嚥了咽口水,“聽說昨夜蕭寧的後院火光縱天,十分亮堂,周圍幾條街的住戶都瞧見了。現如今外頭都在風傳,說是蕭府半夜鬧了賊……”底下太齷齪的話,沒敢出口,不過在場的人足夠聽明白了。
一個婦人孤身在外面開府,縱使有下人,半夜入賊,這名聲也壞了啊。
端王妃吃驚道:“這是怎麼說?”繼而又覺得有點在意料之內,昨兒聽說蕭寧在外面住,就覺得她肯定會惹是非,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趁著蕭寧剛剛搬出來,才一天功夫就下手了。
鳳鸞面色微凝,目光中凌厲光芒四射,“王妃,我先告辭了。”
蕭鐸也起身,“等等,一起走。”
端王妃見他們倆突然一前一後就這麼走,不由噎得怔住,做什麼?連人前的臉面都不給自己留了?!忍不住暗暗咬碎銀牙,不耐煩的揮手道:“你們也回罷!”
魏夫人和苗夫人起身告辭,不敢多言。
暗香齋裡,魏夫人關了門偷偷好笑,“王爺也太不給王妃臉面了,等著瞧吧,王妃和鳳側妃沒完,兩人還有得熱鬧呢。”
而浮翠閣裡的苗夫人憂心卻忡忡,與翠袖說道:“我咋覺得,咱們王府裡就要變天了似的?不是今兒便是明兒,不是今年便是明年,再不就是哪個猴年馬月,只怕我得換個人磕頭請安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