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現在擔心他是不是能架得住場面。”保爾點了一根菸,“他的性格你也看得出來,不是那種能侃侃而談,站到人群裡面立刻能讓人覺得有存在感的。他社交的技巧太差了,而且缺乏自信,這個是不能在家裡面對著鏡子能練出來的。你要讓他真的能做到遊刃有餘才行。”
“對,這也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問題。我們不能讓他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至少短時間內做不到。我最擔心的問題是,他自己可能被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
保爾笑了,“那倒是不用擔心,他已經是這樣了。”
沃克無奈道,“紐約那些人精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倒是覺得他的路線可以換一換,不要走彭貝那種親民形象的,紐約人世面見得太多了,彭貝那種固然符合美國精神,但是很容易氾濫,也抓不著特色。他既然不是外向的人,那就讓他走點標新立異的路,個性一點,沒有問題,不怕別人接受不了,就怕他不夠新穎。”
“這倒是,。”
“伊莉斯丹澤呢?她對怎麼塑造人物形象肯定很明白吧?找她問問。”
沃克嘆了一口氣,終於想起這件事來了,“有點麻煩,她……大概不能加入我們了。”
第十一章
一個月後。
“甜心!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沃克看了看錶,計程車司機又按了按喇叭。
終於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從拐角處走下來一位紳士。他穿一雙黑色的經典布洛克皮鞋,三件式的西裝,黑巧克力色夾克搭配米白色的外套,領口用淺色的阿斯科特領帶裝飾,時髦又內斂,讓人眼前一亮。
沃克吹了一聲口哨,“寶貝你真是秀色可餐。”
格林有點緊張。沃克紳士地伸出手,牽他走下樓梯,請上車。
“謝謝。”格林抬著下巴點了點頭。
沃克比出大拇指,“完美。”他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你的手杖呢?寶貝,最重要的道具!”
格林說,“壞了,我拿去修了,暫時就不帶了吧?”
“壞了?什麼時候壞的?怎麼沒跟我說?”
“就是……就是前兩天壞的。不太穩了,所以我拿去修了。”
沃克狐疑,“什麼時候能取回來?”
“過幾天吧。”
司機不耐煩道,“先生們,可以出發了嗎?”
“走走走!要遲到了!”
天氣預報說今天晴朗。貝爾蒙特公園*綠草茵茵,藍天如洗。
正是賽馬季,“三皇冠”已進入最後的角逐。這是全美最傳統、級別最高的賽馬獎項,由三個比賽專案組成,分別在每年五月到六月的肯塔基、馬里蘭和紐約進行,參賽者(必須是三歲純種賽馬)贏得三項比賽的冠軍則成為“三皇冠”馬。1875年以來榮登寶座的靈駒暫且只有一位*。
(*貝爾蒙特公園:位於長島,1905年開園,用於各項比賽盛事,曾經舉辦過著名的1910年美國航空展、世界第一架單翼飛機首秀,現已成為“三皇冠”比賽的御用賽馬場。
*第一匹“三皇冠”馬:1910年一匹叫“Sir Barton”的加拿大馬和它的騎手Jonny Loftus成為了立賽以來第一匹“三皇冠”馬。第二匹要到1930年才出現。)
兩人到的時候賽馬已經準備進入跑道。
沃克走在格林身後,向男侍出示了一等包廂的票根,“格林?蘭道爾伯爵先生。”
男侍斜瞥格林,恭恭敬敬做出請的動作。
這是一個大包廂,填滿了人。沃克一眼看到了蘇珊?德納浮,高爾夫球星巴頓?德納浮的遺孀,35歲,已實現貴婦人生三大夢想:高嫁、生子、死丈夫。
一開始這是個經典的麻雀變鳳凰的故事。蘇珊是個脫衣舞娘,她嫁給巴頓?德納浮的時候巴頓已經是全紐約身價最高的高爾夫球星。兩人在地下酒館認識,閃電結婚,但在生下一個男孩兒後,命運的走向就變得奇怪。五年後巴頓到歐洲比賽感染了瘟疫,死在西班牙一間醫院裡。蘇珊?德納浮及其未成年的兒子按照遺囑繼承巴頓百分之七十五的遺產,包括皇后區兩間公寓、巴頓所在高爾夫球俱樂部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各項不具名投資約合美金七百萬。
為了得到這筆遺產,蘇珊不擇手段鬥贏了德納浮的那幫窮親戚。她證明自己絕不是個空有姿色的花瓶,相反很有頭腦。現在她為全紐約的體育明星當皮條客,介紹高階應招女和交際花。《名利場》曾經判斷這個女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