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爛男人而言,一條命、幾千萬的債務就值十秒鐘嗎?你知不知道看到菁靈姐躺在血泊中的時候我有多害怕,你又知不知道看到菁靈姐因為一無所有而了無生趣時,我又有多無助?”
“那……”東流雲正想開口宣告這並不關他的事時,才緩了一口氣的左千藤又繼續炮轟。
“你又知不知道,那些錢是爺爺留給我和菁靈姐的一片心意?你們就這樣把錢騙走,騙走的不只是錢,而是糟蹋了那片值得珍惜的心意……”
“你……”終於正眼看著這個正在完美詮釋“河東獅吼”這句話的女人,這不瞧還好,一瞧就有眼熟的感覺竄入了心頭。
“你什麼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嚷著說,弟債不該兄償,我也沒巴望你這個小氣鬼會替你弟弟還債,我今天來只是要知道你弟弟的下落。”
左千藤一口氣吼完了自己所有想要說的話,然後睜大了一雙清靈的眸子瞪著他。
雖然自知自己稱不上是辯才無礙,但這世界上能讓他啞口的人也堪稱屈指可數了。
可這女人竟然有這種本事,更別說她還不過是個小小咖啡館的女老闆。
就衝著她做到了許多頂著大老闆頭銜和氣勢的人都做不到的事,他就對她刮目相看了。
再說這已經是這個女人第二次這麼挑明著槓上他了,雖然兩次的理由不同,但勇氣依然可嘉。
所以他若是不仔細聽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未免太對不起她了。
好,就多給她一點時間吧!
就在趕上來的警衛的目送下,東流雲將氣到下行的左千藤給一把扯進了他的辦公室之中,然後砰的一聲踢上了門,阻絕了所有好奇的目光。
第三章
突如其來的被“請”進了辦公室之中,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左千藤,初時不免有些許的怔忡,害她就像是一尊神像似地立在那兒。
望著眼前這個女人的傻樣,東流雲好笑地掀唇,擠出了一抹近似笑容的神情,然後好心地提醒她道:“快說吧!別浪費我的時間。”
“說什麼?”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她楞楞地反問。
原本就戰鬥位置的魂魄顯然都已經去神遊太虛了。
“說說流風為什麼會欠你錢,還有那個菁靈姐又是怎麼一回事?”
雖說流風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自己大可不理,可是既然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那他就只好加減問一問,免得應證了她說他沒良心的評論。
“呃!”對厚,她可不是來這發呆的,更不是來看他那抹好看……呃,不是好看,是僵硬到近乎可笑的笑容的。
於是挺直了肩膀,重新以綻亮的眸光迎向東流雲那灼灼的目光。
沉著氣,她言簡意賅地說:“你弟弟欺騙我乾姐方菁靈的感情,甚至騙光我們姐妹倆所有的積蓄,這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證據呢?”怎麼說也是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精算師,他一句話便問到了重點。
“證據?!什麼意思?”難道說,他不相信她的話?
她有那麼無聊嗎?這麼不顧一切,冒著去警局作客的風險闖進他的辦公室,就只為了編造一個謊話。
挑眉望著她臉上那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東流雲濃濃的劍眉微微地往中間攏去,低沉的語調夾雜著一絲淺淺的不耐。
“所謂的金錢交流,應該都是有憑有據的,你要來討債,至少也該帶來收據或借據,否則空口白話,我憑什麼相信你。”雖然他解釋了,可從他聲音中的緊繃,白痴都可以發現他已經很努力在剋制自己的不耐。
“呃!”被他問得一楞一楞的,左千藤瞠大了眼望著他,腦袋明顯呈現當機現象。
見鬼了,女人借錢給心愛的男人,會留什麼借據啊?
愛就是唯一的借據啊,沉浸在愛中的女人哪裡會想得到男人竟然會翻臉不認人。
所以……所以當然是沒憑沒證啊!
輕易地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了她的想法,東流雲冷冷地一嗤,精準地臆測,“看你的表情,應該是沒有憑證吧!”
既然是沒有憑證,那麼她又憑什麼大剌剌地登門踏戶來要債,畢竟臺灣還是一個凡事都講法律和證據的地方吧!
“雖然我沒有憑證,可是那並不能抹滅你弟弟跟我乾姐拿錢的事實啊!”對於他的話,左千藤不服氣地揚聲抗議。
濃濃的劍眉一挑,東流雲薄抿的唇兒微掀,說道:“就算那是事實,難道我就不能說那是你乾姐的‘愛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