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低眉順眼,巴巴地護送人家出關入營,可真是越發的英勇蓋世了!幾日後我軍入關,將軍可開好了門!”
他的話刺耳難堪,元二卻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依舊笑道:“二王子也不必拿話噎我,開啟陽關大門我自然是一千一萬個不情願。只是,難道二王子就心甘情願了?”
扎木尕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臉上的怒容盡數消去。道:“我有什麼不情願的?我在西域十二年,哪一天不想著劈了你陽關的大門、奪了你們的西域?如此不費一兵一卒,我自然開心得不得了!”
元二走到毯子上坐下,自顧自地斟了一杯熱奶茶,道:“你二王子想要西域,確實沒錯。可惜用這樣的方法得到西域,給你的卻是死路一條!”
扎木尕道:“守將說的是哪裡的話?西域馬肥人壯又糧草富餘,每年不知能為我們添多少賦稅。明明是一條大好的活路,怎麼成了死路了?”
“若是沒有大王子,那自然是一條大好的活路,只是現在麼……”元二但笑不語,慢悠悠地喝了口奶茶。
聞扎木尕言微微皺眉,道:“現在又能怎樣?”
元二介面道:“現在是索爾麥和我們皇上結了盟約,也是他帶著八萬人進入陽關入主西域,幹你二王
子什麼事?”
扎木尕冷哼道:“沒有我的三萬將士,你以為就憑他那幾萬膿包能滅了玉門關和敦煌的十萬人?”
元二道:“僅僅憑索爾麥的八萬人,自然沒多大勝算。可萬一他拿你的人來當前鋒、要你先去跟敦煌打呢?”
“……”扎木尕抿緊了嘴。
元二道:“若是從了軍令,那你的三萬人就會血染沙場,一個不留。到時候索爾麥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若是不從,索爾麥就會向你父親稟報說你擁兵自重有異心,回頭你父親就會奪了你的兵權。到時候索爾麥坐享其成得到了整個西域,要人馬有人馬,要糧草財寶有糧草財寶。更重要的是,你打了十二年也沒能拿下陽關,他只要動動嘴皮子,整個西域就到手了。你說,到時候朝中的大臣、民間的百姓,會支援誰呢?我聽說你父親最近身體不大好,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到時候誰能登基,還用我說麼?”
扎木尕頓了頓,道:“〃即便是他登了王位,左右我也是個王爺。就算不能帶兵,也有人養著,我樂得個清閒,又有什麼不好?”
元二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拼命忍住嘴角,道:“二王子,皇族之中,哪裡有什麼清閒逍遙?你覺得大王子一旦登基,還會顧念骨肉親情讓你做個逍遙王爺?韃靼王只有你們兩個成年的兒子,你又帶兵多年,在軍中頗有威信。我們漢人有句話叫作‘睡榻之側豈容他人酣臥’,換作是你登了王位,想到大王子從前在朝中的勢力,你能安眠?恐怕找個藉口就殺光他們一群人了吧?”
扎木尕不語。
元二繼續道:“何況你母親的族人和他母親的族人結仇不是一天兩天了,一旦他登基,你,你的母親和妹妹,你的母族,與你結黨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扎木尕頓在那裡半晌,才道:“依守將的意思,本王除了坐以待斃,是一點活路也沒有了?你化了裝扮作隨從特地從陽關趕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死定了?休要再羅裡羅嗦,直接說你的企圖吧!”
元二拊掌笑道:“好!二王子,我們都是戰場上的漢子,元二也不拐彎抹角了。實話說吧,我這次來,是想聯合二王子滅了大王子的八萬人的!”
扎木尕也坐了下來,斟了杯奶茶,垂眼吹著氣,道:“原來如此,你倒是好大的口氣!守將憑什麼認為本王會幫你一個外人去殺自己的兄長?”
元二道:“就憑我等的性命都受到了索爾麥的威脅。就憑方才我給二王子作出的分析。二王子,世間哪有永遠的敵人?只要利益相合,為什麼不能合作?如今大王子對你咄咄逼人,又對陽關虎視眈眈,若是讓他如願了,你我都沒有性命,我們手下的數萬弟兄,也會命喪黃泉。但只要我們合作,我能保住
我的陽關和西域,你也能……”
扎木尕打斷道:“你倒是能保住你的陽關和西域,我又能得到什麼?若是讓韃靼百姓知道我聯合外人殺害自己的兄長,別說是民心,就是性命也保不住!”
元二笑道:“我們自然有辦法讓韃靼民眾不知道我們的合作,這有什麼好擔憂的?至於好處麼……我不過是保住了陽關,二王子你,卻可以得到整個韃靼!”
扎木尕聞言身軀微微一震,道:“哦?此話怎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