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劍險些脫手,雖勉強擋去天問的攻擊,但內息已翻湧不止。
反觀天問,卻仍是氣定神閒。
與二人各交一招,九嬰已知強弱懸殊,即使是單抵天問,也無取勝把握。危急之時,魔元已蠢蠢欲動,丹田四周真氣泛動,魔性充滿全身。
黑色劍氣,立現於九嬰頭頂,四野一片昏暗,劍鳴龍吟之聲不絕。
天問叫道:“我來!”已搶在天宗之前,再祭起狻猊罡形,向黑劍迎上。而天宗亦祭起巨蟒罡形,隨後進擊。
八百虎賁衛已經趕上,為三人氣波逼在數十丈外,不能前進。
轟地一聲巨響,三招交集,天宗一聲悶哼,已然受傷。但在部屬面前,他忍住巨痛,硬生生站住。
天問倒退幾步,把穩身形,隨即搶到天宗身前,持劍相護。
九嬰以魔性激起戰力,全身真氣一閃洩盡,攻擊比平時高了一半。但在天宗父子夾擊之下,仍未奏其功。真氣一消,單膝跪倒,右手拄劍於地,再難動彈。
三人氣勁交集之處,附近數十丈,長草短樹,齊根剃去,沙石蹦起,煙塵漫天。
煙塵消去,九嬰仍是跪地拄劍,身周罡氣已消得無影無蹤,手上勉力拄劍而起,卻痠麻無力,險些將黑劍掉落。
第十卷亂世
第八十一章梵城突圍'下'
天宗也已說不出話來,天問知九嬰已無力反抗,下令道:“拿下!”
虎賁衛擁上,但行動遲緩。剛才的戰鬥,眾軍均是前所未見,生怕九嬰暴起再戰。
前方一騎狂奔而來,領著數人御劍而來。騎上之人正是尹喜,他在黑風上大呼“九哥”。
九嬰本待要喚起丹田魔元,一點清識已聽到尹喜的呼喚聲,心神大震:“罷罷罷,尹喜不肯舍我而去,完了,梵原完了!”心如死灰,一口真氣急洩而出,再無力喚醒魔元。
他自己若能全身而退,充其量也不過使赴那多一個戰士。但尹喜則不同,他對弩箭的研究可算是梵原第一人,有他在,赴那軍的戰力就會暴長。
天問已感覺到尹喜領來的兩騎,罡氣磅礴,絕非易予之輩,對虎賁衛罵道:“沒用的廢物!”舉劍凝出一道罡氣,向九嬰當頸斬下。
九嬰雖已力盡,但他是甲冑合體,天問這一劍,仍是飽含罡氣。
九嬰聽得天問劍氣凝結,已知必死。一生抱負,在剎那間便要完結,如煙雲消散,腦海中映出一個人來,卻是梅真兒的笑厴。“人死後,若靈元有知,是否能飄過梵原南海,直到並浪?”
※ ※ ※
九嬰離開西梵原之時,曾囑咐餘千軍在西濱增兵。
天宗蓄謀篡位,非但未向西濱增兵,反而調餘千軍及數百守軍回梵城。是以冥民暴亂,當夜便攻克西濱。
西梵原梵人散盡,為糾集冥人與畢亥呼應,印臣、袁雷屢屢率軍出戰。但北冥平民修為不高,又沒有冰獸攜助,行動緩慢。
印臣這股冥軍只能以西濱為中心,在佛奴、雷音兩河流域的小梵原騷擾。不要說桑河堡和赴那,以印臣的軍力,要想攻下小佛都難。
而摩伽妙的摩崖力量一加入,這隻冥軍就徹底失去了攻城的希望。
但是,如果畢亥攻擊桑河堡,情勢又會不同。印臣軍只要經常騷擾小佛城一帶,必會給給繼元軍的糧道造成打擊。
而畢亥此時還在看著柳相,希望他出力合攻多聞。印臣軍為儲存實力,在畢亥未對桑河堡進攻之前,在小梵原遊蕩一陣,便回西濱屯駐。
摩伽妙見小佛暫時無恙,便率釋儒回摩崖。一來要將摩崖力量全數帶出,二來順道與句極商談大勢。
兩人在路上恰逢尹喜,三言兩語之下,已瞭解概況。
※ ※ ※
“嗆啷”一聲,罡氣擊在九嬰身側地面,氣波將他推翻在地,當場昏厥。
在天問舉劍向九嬰斬下的一刻,摩伽妙終於趕到,於千鈞一髮之際,發出罡氣,將天問的攻擊擋開。
天問見是摩伽妙,更不答話,再一劍向九嬰疾斬而下。
摩伽妙已到九嬰身旁,將罡氣布在掌上,向天問之劍迎去。
“你是天問吧!年輕人,能有此修為,實是不易了。”摩伽妙這句話本應充滿讚歎,可語氣中卻盡是惋惜。
天問笑道:“摩長老謬獎了!”將劍插回鞘中。
尹喜與釋儒已搶前將九嬰扶起。
天宗喝道:“哪裡走?”虎賁衛一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