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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不是說過,是科長做的手術嗎?我只是在場的人。你跟我這個小人物說,也沒什麼用啊。〃植答道。安井誇張地鞠了一躬。

〃呵呵,您怎麼會是小人物呢?不過,大夫,我是頭一次聽說給懷孕三個月的病人做流產手術,卻把病人殺了的醫生啊!不管怎麼說,不也是醫生的過失嗎?大夫,您也是個醫生,您怎麼認為?〃安井說道,窺視著植的臉。植心情急躁起來。他一想到為了令人輕蔑的西澤,自己竟然被這個人間渣滓纏住不放,便要下決心揭穿西澤的過失。但考慮到以後的麻煩,又使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什麼也不能說呀!你們也講哥兒們義氣吧?能說出賣同伴的話嗎?〃〃那麼說,當然就是西澤這傢伙有過失嘍!〃安井嘟嚷著說道。植心想:糟了!安並根本不管什麼義氣之類的古訓。在他的頭腦裡,只有如何把那筆200萬大錢拿到手。也許他覺得連妻子光子之死,都是值得慶幸的呢!

〃我要坐電車,那就再見吧。〃植一面說,一面轉過身去。

〃大夫,對不起,您能不能跟西澤那傢伙說一下?我不知道還有比這更欺負人的了,安井可不是乖孩子呀!〃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回過頭來看他。這似乎是他急躁和狂暴的表現。

植乘上電車以後想,如果必須旗幟鮮明地站在西澤一邊或者安井一邊時,我將怎麼辦?看來不能總是採取暖昧態度了。

植一面抓住車上的吊環,一面眺望車窗外閃過的商店。現在正是天黑得早的冬季。在昏暗的天色中,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他忽然想起了過去那場很少想到的惡夢,那場由暖昧的原因而引起的惡夢。。。。。。

第二章 煤氣開關被擰開了

12月3日是阿倍野醫院的創立紀念日。按照慣例,每年這一天都停止診療,舉行祝賀會。因為停止診療,所以植一直睡到10點左右,

這是很少有的。他單身住在上六附近的高臺,房間很小。

他每三天到這裡住一次。其他的日子都在醫院值班。值班時,勤雜工給準備臥具,值班護士也予以照料,比回公寓舒服得多。

平日樸素無華的醫院,在祝賀會這一天也被裝飾得五彩繽紛。會場設在一進正門的大廳,裡面掛著各國國旗,即興演出舞臺的幕也掛起來了。

平日的火爐燒得不死不活,使候診患者感到寒冷;但今天卻燒得紅紅火火,彷彿是為往日的寒冷道歉似的。

作為以院內為會場的祝賀會來說,氣氛似乎有些過於華麗。

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這一天也是長期受到壓抑的護士們的解放日,她們在疾病和消毒藥的氣味中消耗著自己精力旺盛的青春。

林院長也只在這一天預設人們要耍酒瘋。這位院長自稱是熱心的基督教徒,總是擺出溫和的面孔,並引以為榮。在巡視院內患者時,只有他一個人笑眯眯的。

換上便服的護士們,隨心所欲地化好妝,發出了活潑爽朗的笑聲。一般醫務人員也隨隨便便地到處走來走去。

植冷靜地觀察著這些景象。除院長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滿足於在這個醫院工作。

科長們都在設法賺錢,尋找機會獨立開業,或者到大醫院去工作。

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要開業的話,早就應當開了。大醫院則正在拼命設法僱傭優秀的年輕人。

而且,這些科長都是以前在大醫院工作過,後來由於某種原因不得不離開的。

祝賀會由院長的祝詞開始。白髮、小個子的院長,講的還像往年一樣,主要是說我們醫院必須堅守如今正在失去的〃醫乃仁術〃的精神。

事實上,因為這個醫院幾乎都是醫療保護患者,所以也只能這樣說了。這與用宗教拯救窮人和病人是同樣的道理。

大家好像都在恭敬地傾聽院長的話。可是,醫生們臉上的表情是厭煩的,護士們一心想的是即將開始的文藝演出和就要到口的啤酒。只有這一天,護士們才可以開懷暢飲。

伊津子坐在植的對面。從那天以來,伊津子與植見面,也假裝沒有看見。

從外表很難看出伊津子的心裡留下了多麼深重的傷痕。

妙子和別的女阿飛一起坐在盡頭兒上。她心裡想的是大喝特喝,然後藉著醉勁兒前往南區舞廳,跳吉特巴舞。她不時向植所在的地方瞟一瞟,送出與其年齡不相稱的妖豔的秋波。植很清楚,這是從那方面的電影上學來的。

護士長信子的座位與植隔開五六個人,她臉上的表情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