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拾從不提自己的父母,倒是師父師父的掛在嘴邊上。寇仲和徐子陵雖然都是孤兒,但父母生前卻是將他們捧在手心上的,想到蕭拾那對有還不如沒有的父母,更為蕭拾感到難過。
三人一樣的心思,到把關係拉近了不少。
“也不知道小石頭跑掉了沒有”宇文成睿道。
他一句話道出三個人的心聲,頓時都沉默下來。
忽然徐子陵和寇仲先後臉色一變,目光中帶著喜色。
“怎”話一出口,便被兩人眼色止住。宇文成睿一愣時,門悄然開啟。
一個錦衣人站在門外,雖然三人都不曾見過他,但那年輕俊美的容貌、晶瑩通透的肌膚、斑白的兩鬢、詭異矛盾的氣質讓他們立刻認出來的人正是石之軒。
他在這裡,那麼小拾就安全了!宇文成睿忙低頭,掩去眼中的喜色。
此刻寇仲已迎了上去,一派主人模樣:“這位前輩不請自來,不知有何貴幹?”
石之軒卻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漸漸暗淡下去,喃喃自語:“不是,不是。”
寇仲再次開口:“前輩”
石之軒驀然驚醒,閃電伸手扣向寇仲的左手腕脈,寇仲左手回縮,右手手刀下切,另一邊,徐子陵一拳砸向石之軒面門。
宇文成睿被這一瞬間的變化驚住了,等他反應過來準備衝上去的時候,寇仲和徐子陵已分別被扣住了右手。
石之軒卻不曾為難他們,一扣即松,後退一步:“是是你們?”
寇仲徐子陵對望一眼,徐子陵道:“前輩曾見過我們嗎?”
徐子陵身上有一種真誠可靠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就相信他的話,所以每當這個時候,他們便會換了徐子陵來發言。
石之軒搖頭:“不曾你們可曾見過我的瑜兒?”
徐子陵認真想了一想,道:“我們並不認得名字中有個瑜字的人,卻不知前輩口中的瑜兒是何等模樣,或許我們曾見過他,卻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石之軒經驗判斷出,徐子陵這幾句話句句屬實,並無一字虛言,失望之極:“你們既然不曾見過瑜兒,為何身上有瑜兒的氣息?”
寇仲徐子陵均顯出疑惑的神色,似完全不明白石之軒的話。
沉默良久後,石之軒一把扣住徐子陵的腕脈,疾聲問道:“你們練得是什麼武功?”
“長生訣。”
“你們一直在此處?”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未曾離開。”
“可曾有外人到此?”
“不曾。”蕭拾可不是外人,他是主人。
徐子陵每答一句,石之軒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目光就冰冷一分,居然是實話,句句都是實話!難道真的只是錯覺,難道是因為長生訣和道心種魔大法功成後同為正宗道門心法,讓我感應錯了嗎?我真的將這兩個小子的氣息錯認成了瑜兒的?
石之軒悵然鬆手,徐子陵退回寇仲身邊,看著幾乎失魂落魄的石之軒,全神戒備。
良久,石之軒自嘲一笑,搖頭嗤笑:“嗤!呵呵!哈哈哈”
石之軒捧腹大笑,笑聲中卻不見一絲喜悅,唯有濃濃的嘲弄和悲涼。
三人駭然看著他。
石之軒笑聲漸止,呆立無語,目光似穿過牆壁,望向無盡遠處。
不知過了多久,石之軒輕嘆一聲:“鈴兒呢?”
宇文成睿怒形於色,正要開口,被徐子陵扯住衣角,寇仲答道:“鈴兒身體不適,魯妙子前輩帶她去秘地修養,還道要傳她一生所學,以彌補她的無妄之災。”
寇仲的語氣中恰當的帶著一些疼惜和敢怒不敢言,這一點卻是徐子陵一輩子也學不會的。
果然,石之軒並沒有責怪他的無理,道:“見到鈴兒告訴她一聲,我石之軒許她一諾。”
說完身形倏忽不見。
“子陵剛才為何攔我,我還想罵他幾句為小拾出氣呢!還有仲少,為何說被魯妙子帶走,我準備告訴他回了宇文老宅呢!”
“自然是為了將宇文家從這件事裡面摘出來哩!”寇仲抱住他的肩膀,道:“這件事遲早會給他知道,論破壞力他可是天下無雙,你們家現在可經不住折騰。”
宇文成睿也不是什麼蠢人,很快明白過來,道:“多謝仲少了。”
“都是兄弟,客氣什麼?況且麻煩也是小拾惹來的,我們給他掃尾最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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