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潛!
“那兇徒居然出現在旱州城內!這是大事!等董將軍的兵馬齊備,一陣衝殺。任他武功再高,也要飲恨!”
這位太守正在盤算著,他的身邊,幕僚則苦口婆心的勸著:“大人,那人心狠手辣,何必親身犯險?不如安坐府中,等待結果。”
“子長不必擔憂。本官此去,不會親身犯險,只是停駐旁邊屋舍,待兇徒伏誅,要立刻出去安撫那些武林中人。這些人背後勢力不小,得罪不起,兵圍擂臺,萬一讓他們誤會就不好了。”
這曹彥也是個有心之人,八面玲瓏,知道什麼人能捏,什麼人不能惹,什麼功勞能攬,什麼事情該回避。
可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前方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兩名慌亂的吏胥跑了過來,一見到曹彥一行人,當即大叫起來:“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不能去啊!那人太厲害了!連神仙都給殺了!”
“恩?什麼神仙?”曹彥聞言,臉一繃,官威流露出來。
但平rì對他畏懼如虎的吏胥卻沒有任何反應,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顧不得喘息,就連忙道:“就是武曲山開陽派的老神仙!他駕雲而來,但眨眼的功夫,就被那兇徒所害,鮮血浸透衣衫,太慘了!”
“你說什麼!?開陽派的神仙?莫非是爾求一掌門?”
曹彥停下步子,怔怔的看著趕來通風報信的兩人,心中翻江倒海。
開陽掌門爾求一功至先天,名動天下,在西北軍的軍政兩派中都有名號,對方這兩年來縱橫來去,上天入地,彷佛無所不能,普通的城中百姓就將之視為神仙之流。
所以,面前兩個吏胥口中神仙之名一出,更拉上了開陽派的名頭,曹彥立刻就明白來人是誰了。
“把事情都給本官說清楚了!”想通了裡面的關竅,曹彥立時吩咐,兩名吏胥立時一五一十的訴說,他們本就是被派去的眼線。
聽完之後,曹彥面sè連變,最後一咬牙。
“去告訴董將軍,不用去了,退兵!”
話落,他一轉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大人?可是要回府?”那位幕僚同樣知道里面的利害關係,緊跟上去。
“不是回府,是去陳家!”曹彥頭也不回的給出了答案。
“陳家?”那幕僚一愣,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
就在曹彥一行人走了沒有多久,不遠處,擂臺所處的那片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陳伯乾、陳叔人等人正好到達,他們目光延伸,看著擂臺上的那道身影,一個個表情複雜。
而周圍,驚呼聲此起彼伏,很多人更是臉現惶恐。
原因無他。
擂臺上,陳仲坤晃晃悠悠的站在那裡,脖子上多了一道醒目的紅sè血痕,鮮血不住的往外流淌,面容蒼白如紙。
“……今rì,陳某以一命換之,六識珠之事就此了結,若還有人糾纏,那……自有人會計較……”他這幾句話斷斷續續的說著,而後,腳下一個踉蹌,人往後跌倒。
下一刻,其人身後身影一閃,陳潛出現,將之扶住。
看著兒子的面容,陳伯乾嘴角翹起,露出了笑容:“好好照顧你母親,不要讓任何人再敢欺她……”
陳潛鄭重的點了點頭,靜靜看著陳仲坤緩緩閉上眼睛,感知將之籠罩,清晰的察覺到,生命的氣息正迅速從對方身上流出,消散在空氣中。
陳仲坤的面sè平和、祥和,陳潛的反應也很平靜。
但,擂臺周圍已經炸開了鍋,人群中,鄭龍終於明白自己的兩名好友,為何會突然嚇成那般摸樣了,顯然,這兩人從之前陳仲坤的話語中,發現了端倪。
“這下糟了,沒想到這陳家鏢局上上下下,竟都是這般強硬,這陳仲坤的兒子強勢歸來,但卻要以這種方法給我等交代,這下好了……”鄭龍苦笑起來,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陳仲坤在江湖上名號不顯,只是一家鏢局的鏢頭,武功雖也達周天層次,但算不得驚人,可他卻有個足以攪動腥風血雨的兒子。
“他這一死,產生的餘波,定然非同小可……”鄭龍說著,視線落到了爾求一身上,後者坐起來沒有多久,就看到這麼一幕,也愣住了。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人群邊緣,吳雷一咬牙,語音哽咽,“潛兒已經回來,以他的修為,便是再有江湖中人前來,又有何懼?師弟何以要……”話語逐漸低沉,直至不可聽聞。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