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祖先的舊魔杖吧?”
“我已經準備好了。”西弗勒斯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傍晚,當西弗勒斯回到普林斯莊園的時候,他被銀舞告知,他的小王子正在臥室中生悶氣。西弗勒斯挑眉,將衣服外面的黑色披風脫掉,然後召喚家養小精靈,打算讓他們準備一些“糖分過量”的卻深得小墨離喜歡的鬆軟草莓夾心麵包。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耗在廚房裡,我猜到你可能會很需要。”身為萬能管家的銀舞微微笑著,手上多了一個被銀質罩子蓋住的托盤。這些年,銀舞烘烤蛋糕的收益越來越好,因為她如今縮小了身體的小主人最喜歡吃各式的糕點。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阿布拉克薩斯是一個標準的英國紳士,他享受著每天的下午茶時光,而紅茶和可口的點心是其中必不可少的。當然,這後一個理由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西弗勒斯接過銀舞手中的托盤,轉身走向樓梯。也許在床上吃東西不夠符合貴族的禮儀,但是小孩子總是有任性的權利的。小墨離從嬰兒時期開始就住進了西弗勒斯房間旁邊的那間女主人臥房,後來等他慢慢恢復神智了,他像是已經養成了習慣,於是也沒有提出異議。西弗勒斯推門而入的時候,小墨離已經睡著了,連外套都沒有脫,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只露出幾縷毛茸茸的頭髮。西弗勒斯反而被氣笑了。他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用咒語將小包子的外套脫去,然後給他調節了一個更舒適的睡姿。然後,西弗勒斯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放在了墨離的枕頭上。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拿起托盤,重新離開了房間。
門從外面被關上的瞬間,墨離猛然睜開眼睛,他的枕頭上放著一根新魔杖。鳳棲梧桐,杖身選自來自東方的梧桐木;而魔杖的內芯是一滴血,一滴屬於西弗勒斯的血。巫師的魔力傳承來源於血液,在某些時候,血液本身就意味著靈魂,意味著從身到心。這實在太符合西弗勒斯的本性了,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我從來都不說,我什麼都不會說,我只會,在不動聲色中將我的全部都送給你,用漫長的時間來予以證明。
獲得一具新的身體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墨離在更早之前就已經解讀出了預言的含義。所以,事實上,在西弗勒斯以為自己被拋下的那些年中,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離開過。墨離只是不懂情愛,逆鱗迴歸之後的他並非無情,他能看到西弗勒斯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不知道這可以延續多長的時間。愛,或者不愛,這並非是最重要的,生命漫長如他,如果沒有辦法保證永恆,那還不如在最初的時候就選擇從未開始。否則,不過徒惹寂寥。
而自從進入這具身體之後,他們之間就從來都不說情愛,這也許是因為他現在的這具身體還很小,而西弗勒斯顯然不是一個戀童癖,也有可能是因為……西弗勒斯,他不愛了。這種認知讓墨離覺得恐慌,不,也許不是恐慌,他只是覺得有一點點的不甘,有一點點的失望。
他像一個真正的孩子那樣鬧彆扭,偶爾撒嬌,偶爾生悶氣,一部分是因為身體的本能使然——畢竟這只是一具小孩子的身體,而小哈利的靈魂並非徹底消失了,他只是補全了墨離受損的那一魂,甚至因為墨離這一魂中還有伏地魔的一小塊魂片,他也會多了野心和佔有慾。只不過,伏地魔本人的野心和佔有慾都是針對權利的,而墨離的野心和佔有慾僅僅是針對西弗勒斯的。另一部分,則是在潛意識裡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證明西弗勒斯是否還如以前一樣在乎他。反正,他現在有任性的權利;反正,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墨離慢慢地摩挲著出於自己的新魔杖。西弗勒斯曾經在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內實習過,所以這根魔杖其實是他親手做的。墨離記得,在屬於西弗勒斯的魔杖中有一根自己的髮絲,而現在這根魔杖中有西弗勒斯的一滴血。他只是給予他一段情絲,而他卻還給他整個生命。
他早該知道的,西弗勒斯他其實就是一個笨蛋。
開學日,在擁擠的九又四分之三的站臺上,家長和孩子們做著最後的告別。德拉科微微抬起下巴,站在盧修斯面前,納西莎彎□子,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儘管她的一舉一動都保持著應有的風度,但是細看的話,不難發現納西莎的眼眶其實有些微紅。盧修斯端著一副嚴肅的面容,但是他比平時稍快的眨眼頻率證實了他不過是在裝腔作勢。他和納西莎一樣捨不得自己的寶貝小龍。儘管,他們父子在不久之前還在書房中有過一場深入的談話。
另一邊,小墨離正和西弗勒斯無言相對。西弗勒斯是一個感情內斂的人,所以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