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出靠近盆子中心有一條白乎乎的糰子。整個花盆不大,但是盆身上卻刻著非常繁複的保護型和禁錮型魔法咒,足以見得這株植物有多麼珍貴。
奇多線蟲雖然被稱為“蟲子”,其實卻是一種會移動的草。它曾經被廣泛地運用於舒緩型的藥劑,它的汁水還是一種能夠保護易揮發溶劑的隔離液。幾十年前,它們曾經聲勢浩大地遍佈了整個多維草原,在藥材店裡,一個銅納可以買上三五斤,但是自從三色葉蝶進化出第四種顏色成為它們的天敵之後,如今這種草用“千金難求”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了。而且,就算買到了,一般也都是儲存很多年已經失去不少藥性的乾枯草,像夏普手裡的可培育的當然會讓人眼紅不已。
西弗勒斯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他在聖誕節的時候送了夏普一雙獨角獸毛織成的手套,毛是小小掉的,倉庫裡還有不少。不過,對於一般人而言,他們可不會圈養一隻獨角獸作為寵物,這種生物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這禮物算得上是十分大手筆了。而且,手套對於夏普的意義還不僅僅在於此,西弗勒斯隨禮物奉上的短箋上寫了,戴上這雙手套,夏普就從此可以擺脫“坩堝殺手”的稱呼了。而事實的確如此。
其實夏普在魔藥上很有天賦,這從他越來越正確的魔藥處理手法和對魔藥藥方的敏銳度上可見一斑,但是他輸出的魔法粒子和一般巫師相比,有些極為細小的差異。這種差別不會影響他在別的方面的能力,卻能夠讓他接觸一個坩堝就炸掉一個坩堝。西弗勒斯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選擇送給他那樣一份聖誕禮物。因為獨角獸毛有淨化的作用,所以當夏普帶上手套以後,他再透過攪拌棒往坩堝中輸入魔力時,魔法粒子會呈現出一般人該有的樣子。
夏普當然是經過驗證了的,當他順利地做出第一瓶魔藥,他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全身都在顫抖。這是一份多大的恩情啊,就在他已經確信自己無法制造魔藥之後,並對此未能為力,對此認命了之後,西弗勒斯卻給他開闢了一條全新的路。
西弗勒斯抱著奇多線蟲說出了休息室的口令。和格蘭芬多喧囂熱鬧的休息室相比,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一直是安靜的,但是今天過於安靜了。所有人都停下了私語,目光集中到西弗勒斯的身上,或打量、或鄙夷、或算計、或幸災樂禍,惟獨沒有同情和憐憫。納西莎坐在火爐邊,用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悄悄對他做了一個手勢,暗示他,現在的情況對他而言並不妙。對此西弗勒斯很感激,儘管他不需要納西莎的提醒,而且他在踏入休息室的一瞬間,就已經看出了周圍的人的敵意。
拉巴斯坦坐在火爐邊最好的位置上,也許他想要刻意表現出自己的優越感,但是他沒有盧修斯那樣天生的從容不迫,所以表情顯得有些猙獰,像土匪,像強盜,卻惟獨不像他自以為的那樣,是一名優雅的狩獵者。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西弗勒斯,諷刺地說:“讓我們瞧瞧吧,這是誰呀,普林斯的沒落家主,呵呵,還是一條即將成為喪家之犬的可憐蟲?”
警告西弗勒斯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納西莎笑容不變地站起來,只淡淡地說:“下手的時候請注意輕重,儘管按照慣例,斯萊特林休息室中的事情不會被傳出去,但總會有意外的。也許身為女士的我這個時候最該回寢室補一下妝,畢竟決鬥是你們男人的事情。”隨著她離開的還有其他的一批人,大部分是女孩,一直以為都圍繞在納西莎左右的。
不得不說,盧修斯挑選伴侶的眼光很好,當年當布萊克家族表現出想要和馬爾福家族聯姻的意思之後,在三個適齡女孩中,他沒有選擇那位強大的、充滿野心的、最得布萊克家主喜歡的貝拉,也沒有選擇溫婉可人、知識淵博、十分適合相夫教子的安多米達,他最終選擇了納西莎,這個溫柔卻又不失靈動,聰明卻又不失判斷力、柔弱卻又不失野心女孩。當盧修斯還沒有從霍格沃茨畢業的時候,他掌控了斯萊特林男生中一些比較明智的人,而納西莎是如此恰當地籠絡了一批女孩。而現在盧修斯離開霍格沃茨了,納西莎沒有放鬆對女孩的掌控力——儘管落在大多數眼中,她只是在女孩中人緣比較好而已,她馭下的手段甚至完全比不上她的姐姐貝拉——而且,她以她的美貌和聰明,儘管魔力似乎並不強大,而且早已經有了未婚妻,在男生中也有不少的維護者。
西弗勒斯可以預見到,在十年、二十年後,當現在的這些人畢業並且順利繼承家世,這對鉑金夫妻還能不動聲色地將他們吃的死死的,形成在英國貴族巫師中的隱形掌控力。
而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納西莎的這句話是對拉巴斯坦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