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洗碗工,每個月也能給西弗勒斯發一點工資。打零工是經過章老爺子同意的,西弗勒斯一直都計劃著存點錢之後就去對角巷,那裡一定會有特別的魔藥材料。他想著,既然一開始是自己的魔力因子的暴動才使得空間中終於破開了封印之後的混沌,那麼想來那些神奇魔藥材料會比一般的藥材更能使得空間中增加靈力。不過,雖然餐館的老闆人也不錯,比起那個費羅老混蛋好上不知道幾百倍,他的餐館是小本生意,給西弗勒斯的工資也不會很高,西弗勒斯苦惱地看著自己緩慢增長的存款,他該要存多少年才足夠他在對角巷掃蕩一些特殊的材料呀。
“西弗勒斯,你在我這裡已經待了三個月了。”章老瘸子拖著他那隻受傷的腿慢慢地挪到後院的藥園中,西弗勒斯正彎著腰,分辨著一株長得不算好的藥材是因為遭蟲害了,還是遇到了別的什麼原因。
西弗勒斯聞聲,有些拘謹地站起來,把他滿是泥巴的手放在身後。這是他離開家的第四個月,還記得他是在初春的某一天遇到了那場噩夢,而現在早就已經是盛夏了。他比以前開朗了不少,但還是不怎麼多話。童年是一個人形成他今後性格的至關重要的一個階段,西弗勒斯雖然在他七歲的這一年逃開了既定的命運,但是他性格中的防備、謹慎、多疑依然慢慢養成了,即使他現在生活比起在蜘蛛尾巷中好了很多,沒有人追著他叫他小怪物,也沒有了三天兩頭的毒打。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禮貌地說。
“你這個孩子呀……就是心事太重了些。”章老爺子沒來由地嘆了一口氣,他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什麼,終於又添了一句,“你現在跟我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說完,也沒等西弗勒斯同意,章老爺子就牽起西弗勒斯的手,朝他住的房間走去。粗糙的乾癟的老人的手牽著小孩子滿是泥巴的手,沒來由地,西弗勒斯就是有一些緊張。曾經的生活讓他不習慣和人太過近距離的接觸,就算這人全無惡意,但是現在他也不好意思掙開老先生,於是只好彆扭地被帶著往前走。
“那東西,我連吳華那小子都沒給他看過,這東西隨我漂洋過海的,如今還是頭一遭見人……”章老爺子繼續悠悠然地念著。
“這……這多不好意思,先生,我……我……吳華他……”
“所以說你心事重啊,小孩子想那麼多幹嘛。我們華國人做事強求一個緣字,緣分啊,不容易,我能遇到你,你能遇到我,這就是緣分啊……沒有什麼欠不欠的。”章老爺子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一個人陷在自己的懷念中。
☆、白玉無瑕
西弗勒斯默然地跟在章老爺子的身後,他能感覺到老爺子的心情有些低落。雖然他比自己的年齡要成熟得多,但其實他並不擅長安慰人。安慰別人,或者被人安慰,這原本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對他做過,所以他也無從學起。因為太少接受善意,所以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善意,這樣的性格其實很容易被人誤解。
章老爺子把西弗勒斯牽到水池邊,仔細地幫他淨了手,又用燻了香的綢布擦乾淨了。西弗勒斯起初還躲閃了一下,但是章老爺子說,他要帶他去見的那樣東西是有著靈性的,本來也該焚香沐浴之後再將它捧出來見光,可現在身在異鄉,就不用那麼講究了。不過,該有的虔誠之心還是需要的。
在章老爺子說到“靈性”一詞時,西弗勒斯心裡就是一驚。但是他努力地剋制了自己的心情,沒有表現出來絲毫。為人處世波瀾不驚,這對一個小孩子而言,實屬不易了。當初,他路過藥店的時候,白果在空間中快活地抖了抖身子,告訴西弗勒斯說,這裡有著聚靈之物的存在。但是如今,西弗勒斯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將近三個月,章老爺子和吳華雖然都沒有刻意隱瞞他什麼,可他卻沒有發現那樣東西的存在。而且,說起來這家藥店也不過是家小鋪子,沒有那些所謂的千年靈芝萬年參的來作為鎮店之寶。
章老爺子的臥室有些昏暗,採光比起西弗勒斯住的那間差了很多——這老人其實是真心疼愛吳華和西弗勒斯的,就像每次吃飯的時候,如果隔壁的餐館老闆送來了什麼好吃的,老爺子都會夾到兩個小孩子的碗裡。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認,這種行為雖然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卻讓他感到了淡淡的溫馨。走進房間之後,西弗勒斯就乖巧地站在一邊,看著老人拖著一隻腿翻箱倒櫃的。章老爺子從櫃子的底層翻出一隻雕花的小箱子,這箱子有些年頭了,不光掉了漆,還缺了一個角。老人從身上摸出一把銅鑰匙來,□鎖孔中,咔嚓一聲,鎖開了。從西弗勒斯站著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