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這麼想著,他又有一些臉紅,雖然從他最初醒來到現在,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幫這裡的主人幹活抵債的,他一定不會偷懶,也不會在幹活的時候投機取巧,這可以用他巫師的尊嚴來保證。可是現在看來,這裡的主人才不會是一個窮人呢,說不定他一點都不需要自己去做一些什麼,甚至會嫌棄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
他知道別人——比如說蜘蛛尾巷旁邊那些看上去不錯的小區裡的人——在提到蜘蛛尾巷的時候,總是帶著深深的不屑的。他們瞧不起從蜘蛛尾巷出去的人,即使這裡也有著如蘇珊媽媽這樣雖然窮卻一直溫柔的好人,有著被父母連累的可憐的小孩子,但是在那些人眼中,蜘蛛尾巷出去的都是雜種和混蛋。如果,這裡的主人知道自己是從蜘蛛尾巷出來的,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壞孩子呢,儘管自己從來沒有偷過東西,沒有欺負過弱小,也沒有朝路邊臭乎乎的老乞丐吐過唾沫。
身上的黑泥迅速被溫泉水衝乾淨了,西弗勒斯詫異地發現,他暗黃的不健康的面板竟然變得異常光滑。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好疼,這的確是他的手,而他也沒有做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西弗勒斯立刻看向自己的肚子,這裡曾經有一道疤痕,是某次託比亞喝醉之後用將他摔向地面時,被碎酒瓶劃開的。當時真的好疼,感覺滿世界都是鮮紅如血的顏色。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艾琳媽媽跑去地下室拿出一瓶奇怪的藥水,那藥水倒在傷口上,很疼,還滋滋滋地冒著水泡。但是傷口立刻就癒合了,可是卻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而現在,那道疤痕不見了!徹底地不見了!西弗勒斯伸出指頭,試探性地戳了戳。直覺告訴他,自己身體的變化應該和小白團子讓他做過的那些事情有關,但是當他看向貓兒站著地方時,發現貓兒不見了。
西弗勒斯倚在溫泉池的邊緣,四下找了找,才發現雪地上有一行沒入植物林的小爪印,他仔細盯著那個方向。不一會兒,小白團子果然從那裡跑出來了。它用小短腿奮力地奔跑著,嘴巴上還叼著一根藤條。
“啊嗚嗚……”小白團子顛兒顛兒地跑到他身邊,討好似的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後把那根藤條朝西弗勒斯的面前推了推。西弗勒斯發現他依然不認識這種植物,但是這根藤條上長著三四個白色的果子,看上去味道不錯。小白團子用爪子撥了撥果子,明明露出一副不捨的樣子,卻還是義無返顧地把果子都推給西弗。
“給我吃的麼?”西弗勒斯問,可他一開口,自己就愣住了。
小白團子點點頭。
西弗勒斯問,他有些緊張地看著貓兒的反應。結果貓兒果然一副懵懂的樣子瞧著他,似乎什麼都沒有聽明白。
巫師的世界果然什麼神奇的事情都會發生!瞧吧,他只是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髒又臭,可是面板卻變得白裡透紅毫無瑕疵,身體深處的疼痛也徹底消失不見了。甚至,他竟然還學會了一種新語言!雖然,他現在還有些搞不清楚這種語言和英語的區別,因為現在他兩種語言都可以很自然而然地說出口。
西弗勒斯摘了一個小果子遞給貓兒,小東西很開心,也沒和他客氣,立即捧著白果子,哼哧哼哧地啃著,弄得毛上都是汁水。西弗勒斯自己也摘了一個,咬了一口,他發現這果子異常可口,他敢用腳趾頭打賭,就是記憶中,三歲之前他最喜歡吃的蘋果也比不上這果子的百分之一好吃。西弗勒斯三口兩口就把果子啃下去了,他又摘了一個給貓兒,貓兒卻不要了,用爪子往他的口中推。西弗勒斯只好自己把剩下的都吃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終於吃飽了的肚子,說:“謝謝你,我叫你白團子,好不好?”
小白團子卻不樂意,它一聽,調轉了自己的肥屁股對著西弗勒斯,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對這個毫無霸氣好不美學的名字的不滿。西弗勒斯樂了,朝那小屁股上彈了一下,小東西立即炸毛地轉回身來,發出一陣“吼吼”的叫聲。
“既然你那麼喜歡吃這果子,吃得連毛上都是汁水,我乾脆叫你白果好了。可以麼,白果?”一個黑髮的小男孩,當他用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你的時候,殺傷力還是不錯的。白果兒用前爪子搭在西弗勒斯的手心裡,像是同意了這個名字。
“白果,你的主人呢?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他……怎麼說,承蒙他照顧,我卻都沒有拜會過,這有些失禮……我並不是要窺探他的**,真的!”心思敏感的西弗勒斯別開了眼睛,有些不自在地說。所以,他錯過了那一瞬間白果眼中巨大的憂傷。白果湊近西弗勒斯,舔了舔他的臉頰,一人一貓彼此安慰著。
西弗勒斯泡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