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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一個人,使他從此變成啞炮。要是自己真的變成了啞炮,那從此以後,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西弗勒斯掙扎著爬起來,穿好布鞋,這鞋子也很合腳。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粥,散著香氣。其實西弗並不認識那是什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食物,甚至都從來沒有見過盛食物所用的器皿。碗下面壓了一張紙,西弗勒斯拿起紙張,他不認識那上面的字,方方正正,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寫意風流。

也許,這是主人留下來的訊息?西弗勒斯猜測,他的肚子咕嚕嚕地想著,猶豫了一下,拿起勺子,卻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可以知道的是,他一定離開那個骯髒陰暗的地下室了。也許是魔力暴動引起的幻影移形,在那之後,他被這個屋子的主人給救了。但是,現在屋子的主人不在,如果他自顧自把食物吃了,會不會太失禮了?

“Excuseme?”西弗勒斯問到,可是除了他自己的聲音,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西弗勒斯走到門口,推開門,眼前的風景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是一個不大的院子,一塊一塊地分隔開,種了一些不同的蔬菜瓜果。再遠一點,是一片綠瑩瑩的植物林,西弗勒斯不認得那種植物,只覺得很好看。更遠一些,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落滿積雪,好像春意只被籠在這小小的庭院了。放眼望去,視野極為開闊,遠山只剩下淡漠的幾筆,但是偌大的空間卻只有這一戶人家。

西弗勒斯猜測他或許都不在英國境內了,那麼這裡是哪裡呢?這裡的主人又是誰呢?他又大著聲音詢問了幾句,可是都沒有回答。他只好退回屋子裡,瞧著那碗白粥,終於下地決心將它吃下去。他實在是太餓了。如果主人會因此生氣的話,他可以幫他做活來抵債的。生活總不會比在蜘蛛尾巷更差一些。

但是等到西弗勒斯把食物都吃完了,屋子的主人卻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西弗勒斯侷促著,雖然在這之前安穩地睡了一覺,但是他的身體太過虛弱,吃飽了之後雖然身體溫暖了起來,可是也變得更加睏乏。他一直努力地剋制著,想要恭敬地坐著等主人回來,可是他的眼皮卻不由自主地耷拉下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抱起了他,那是一種很安心的感覺,睡夢中的西弗勒斯幾乎要為此落下眼淚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像這樣靠近一個溫暖的懷抱了,託比亞在看見他的時候往往都是賞給他一腳踢,踹在大腿根部,或者踹在屁股上。而艾琳在生活的重壓和託比亞的肆意侮辱下,眼神空洞,也許木訥的她已經沒有太多氣力來愛護自己的小孩了。西弗勒斯告訴自己,他不需要所謂的關愛,他也不需要人們的善意,真的不需要,統統都不需要……但其實,他還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呀。

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什麼,蹭了蹭,涼涼的體溫讓他悠悠轉醒。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神降臨。那是一個滿頭銀髮的男子,在柔和的光芒中,面目模糊成一片,看不分明。但是西弗勒斯就是知道,那一定是一個很漂亮的人。他被抱在那個人的懷中,而他的手心正緊緊地抓住那個人的衣襟。他有些猶豫地鬆開,將小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試探性地再次抓住了順滑的布料。

頭頂傳來那個人的輕笑,西弗勒斯怕他生氣,先開始還躲了一下,想了想,又倔強地抬起頭,用一種狼崽子不服輸的眼神看向那個人……西弗勒斯猛然驚醒,他四下看了看,表情變得越來越僵硬。他發現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很好看的男人,還把自己抱在懷裡。他還記得那種被包圍的感覺,這讓他如此留戀。但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瞧,沒有人會疼愛一個小怪物,儘管他一直嘗試著要做一個好孩子。西弗勒斯摟緊雙肩,慢慢地縮成一小團兒。這是他一直以來習慣的姿勢,小小一團兒,假裝自己可以給自己足夠的溫度。

不,不對,那不是夢。西弗勒斯瞧著自己身下的床,他記得自己睡著之前分明就是倚在桌子邊等小屋的主人回來的。可是現在,他卻已經躺在了床上。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將手舉起來放在眼前,張開五指,翻來覆去地瞧了瞧,他分明就記得自己曾經用這隻手抓住過那個人的衣襟,絲滑的布料,和自己穿在身上的這件衣服的料子是一樣的。是那個人把自己抱到床上的吧,西弗勒斯怔怔地想。不一會兒,他又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啊,如果他沒有睡著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看見那個人了,或許他還可以和那個人說,自己不是忘恩負義吃白食的人,他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真的,他不是一個沒用的人。

屋子似乎變得更大了一些,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他瞧見先前還空蕩蕩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