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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園和新的英國國會大廈,所以我決定乘坐敦克爾號回到納塔耳。於是,我在碼頭上等待來自蘇格蘭的愛丁堡號船。下午,從愛丁堡城堡來的納塔耳乘客在此換船,我們也登上船,駛入大海。

在甲板上的人中,有兩個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一個是大約30歲的紳士,他是我看見過的胸部最寬闊、手臂最長的人。他頭髮金黃,同樣金黃的鬍子十分濃密,面部輪廓分明,大大的灰色眼睛深陷進去。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俊朗的人,不知為什麼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一個古代的丹麥人。我並不知道多少古代的丹麥人,儘管我知道一個現代丹麥人讓我失去了10英鎊,但是我記得曾經看過那些紳士中的一些人的畫像,我是說祖魯族白人。他們用大大的牛角喝酒,背後飄著長長的頭髮。當我看到靠著升降梯站著的這位朋友,就想如果他再高一點,在寬大的肩膀上再披一件鏈條風衣,拿起一把大戰斧和一隻牛角杯,他簡直就可以充當那副畫的模特了。順便說一下,這是一件新奇事,只是為了說明血統是怎樣出來的。後來,我發現亨利·柯蒂斯爵士確實擁有丹麥血統,他也讓我強烈地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但是那時我又想不起是誰了。

站在那裡和亨利爵士說話的另外一個人又矮又胖,面板黝黑,完全是另一個樣子。我馬上就猜想他是一位海軍軍官,儘管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你很難不把他看成一名海軍人員。在一生中,我曾經和幾個這樣的人打過獵,他們是我見到的最出色、最勇敢和最正派的人,儘管讓人遺憾的是,他們中間有人偶爾會出言不遜。我曾經問過一兩次什麼是紳士,現在我就來回答這個問題:概括來說,皇家海軍軍官就是紳士,儘管他們中間會有一些敗類。我認為只有廣闊的大海和上帝的狂風才能夠盪滌內心的痛苦,吹走思維中的黑暗,讓他們成為真正的紳士。

好了,現在我們回過頭來,再次證明我說的話。這個面板黝黑的人是一個31歲的海軍上校,在服役17年後,他從指揮官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因為他已經不可能得到提升了。這就是那些為女王服務的人不得不遭遇到的尷尬:當他們開始真正瞭解自己的工作、達到人生的最高點時,就不得不被掃地出門,回到冷漠的世界中尋找生計。我想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就我自己來說,我寧願當一個獵手來維持自己的生計。可能半個便士的價值非常少,但是至少你不會被掃地出門。

查閱乘客名單後,我知道了這個軍官的名字,他叫古德——約翰·古德上校。他寬肩膀,中等身高,面板黝黑、非常結實,看上去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他乾淨整潔,鬍子颳得乾乾淨淨,右眼總是戴著眼鏡,看上去像長在上面似的。因為沒有繩子,除了擦拭它時,他從來不把眼鏡取下來。開始時,我認為他習慣戴著眼鏡睡覺,但後來我發現事情不是這樣的。他睡覺時,會把眼鏡摘下來,和假牙一起放在褲袋裡。

我們出發後不久,夜幕降臨,惡劣的天氣也到來了。從陸地上刮來刺骨的大風,霧靄厚重起來,人們紛紛離開了甲板。敦克爾號是一個平底船,此時,船上的燈光亮了起來,船在風浪中使勁地搖晃著。看上去它好像總想平穩地行走,但卻做不到。因此我站在暖和的引擎旁,開心地觀察著我對面的鐘擺,當船搖晃時,它慢慢地前後搖擺,每一次傾斜它都形成了一個角度。

“這個鐘擺出問題了,它指示的方向有問題。”突然一個有點粗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向旁邊看了看,發現正是那個上船時就引起我注意的海軍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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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偶遇亨利·柯蒂斯(3)

“真的嗎?你為什麼這麼認為?”我問。

“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根本沒有想。如果指標向右轉到了這個角度的話,船就再也不會搖晃了,就是這樣。但是就像這個商船船長,他們總是這樣疏忽大意。”

正在這時,正餐的鈴聲響了。聽到皇家海軍軍官關於這個主題的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只知道最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聽到商船船長對皇家海軍軍官的率真觀點。

我和古德上校一起去吃飯,發現亨利·柯蒂斯先生已經坐下了。他和古德上校坐在一起,我坐在他們的對面。上校和我很快就聊起了打獵等諸如此類的事情。他問了我很多問題,因為他對所有的事情都很好奇,我儘自己所能一一回答。不久,他就談起了大象。

“啊,先生,”坐在我附近的一個人大聲說,“你可找對人了,艾倫·夸特曼能夠告訴你關於大象的任何事情。”

亨利爵士一直非常安靜地坐在那裡聽我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