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暉自嘲道:“慶東你現在是廠長,或許還會受到影響,我就是一個普通小科員,就算是想受到影響,也只怕是級別不夠啊。”
陳慶東笑道:“你可別這麼說,這可不是級別夠不夠的問題,要是咱們整個縣的政治生態都出了問題,那麼可以想象,咱們縣未來幾年可能都不會出幹部了,那些正科級、副科級的幹部受了壓制,得不到提拔的機會,那麼就空不出來位子,咱們想往上爬也就沒有什麼機會。要是這麼耽誤幾年,咱們的年齡優勢也就沒有了,恐怕這一輩子都要受影響了。”
宋暉聞言不禁一愣,然後皺起眉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啊,慶東,咱們還是好好祈禱祈禱不要出事了吧!”
陳慶東知道從宋暉這裡是打聽不到更多的訊息了,而作為鹿光明秘書的魏一濤應該會知道更多內幕,便換了個話題說道:“宋暉,一濤最近幹嘛呢,我覺得好久沒有見他了。前幾天去縣委了一趟,我還專門想找一濤聊聊天呢,結果也沒有見到他。”
“一濤……他家裡出了點事。”宋暉有些黯然的說道,說完之後,宋暉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頗有些後悔的樣子。
陳慶東忙問道:“他家裡怎麼了?”
宋暉沉吟了一下,苦笑道:“算了,本來一濤不讓我給別人說的,不過既然已經說漏嘴了,你又不是外人,就給你說了吧。一濤他爸爸前幾天在家突然昏倒了,送到醫院檢查之後,發現他得了腦溢血,還挺嚴重,現在正在醫院住院呢。”
“竟然有這回事!”陳慶東驚訝的說道,然後又埋怨道,“一濤的爸爸住院了,怎麼也沒有說一聲!宋暉你也是,一濤不說一聲,你也該給我們說一聲的嘛!咱們大家既是同學,又是朋友,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去看望一下一濤的爸爸才對啊!你們這是不把我當朋友吧!”
“慶東,你可千萬別誤會!那天一濤他爸爸昏倒的時候,我正好和一濤在一塊,所以知道了這件事,其他的人,不光是你,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宋暉解釋道:“也不是我不給你們說,是一濤專門安排我不要說出去的。最近縣裡的事這麼多,而且鹿書記的情況又比較微妙,一濤作為鹿書記的秘書,也被紀委的人調查了一番,所以一濤才隱瞞了這件事。這種微妙的情況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所以慶東你千萬別誤會,一濤不是因為不把你們當朋友才瞞著你的。”
陳慶東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相反他還覺得挺高興!
因為魏一濤跟性格坦誠的宋暉可不一樣,魏一濤可是個挺有城府的人,而且他跟魏一濤的關係也很平淡,如果這麼貿然的去找魏一濤,向他打聽這些敏感的訊息,恐怕魏一濤不會多說什麼,這也是他為什麼先來找宋暉的原因。
現在知道魏一濤的爸爸生病住院之後,陳慶東便有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找魏一濤了,到時候打打感情牌,或許就能從魏一濤這裡打聽出來什麼訊息呢!
雖然陳慶東不能確定魏一濤是不是會給他說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但是現在陳慶東極度渴望資訊,簡直就是“病急亂投醫”,所以只要是個機會他就會嘗試一下!
陳慶東便假裝生氣的對宋暉說道:“宋暉,你也真是的,一濤不讓你隨便給別人說,那是指一般的人,我們跟一濤這麼熟的關係,又是同學,你怎麼連我們也瞞著啊?”
宋暉被陳慶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的撓了撓額頭,說道:“一濤讓我不要給別人說,我就沒說……”
陳慶東自然不會多追究這件事,便道:“算了,既然是一濤給你安排了,那我也不怪你了。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總不能再裝作不知道吧?一濤的爸爸還在醫院裡嗎?”
“嗯,還在醫院躺著呢。”
“那好,咱們吃完飯,就一塊去醫院看看。”
“好吧。”宋暉道,“不過就咱們兩個過去吧,就不叫別人了,你也不要再給別人說,畢竟是一濤交代了的。”
陳慶東就想單獨跟魏一濤談談,不叫其他人一起,正合他意,便說道:“行,那就咱們兩個去吧。不過,如果日後田欣他們知道了這件事,要是埋怨我不告訴她們,我可推你身上,說你不讓我說的啊!”
宋暉呵呵笑道:“行,你推我身上就行,我再往一濤身上推!”
由於陳慶東著急去找魏一濤,所以這頓飯也沒有好好吃,七點半左右,他們就離開了飯店,由陳慶東駕車前往縣醫院。
在路上,陳慶東看似隨意的問道:“宋暉,一濤的爸爸是幹嘛的啊?”
宋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