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平道:“好。”
田新平又想了想,才說道:“先就這樣吧,老張,你回去吧,我給你兩天時間,把治理方案給我送過來,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田市長。”張政平唯唯諾諾的說道,然後便退了出去。
等張政平離開之後,田新平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程信,訓斥道:“老程,你今天上班是不是沒帶腦子啊?大澤化工的情況你不知道嗎?你怎麼想起來給谷傳軍說是大澤化工汙染了柳葉河?”
程信早就對自己不小心說錯的話而後悔了,現在谷傳軍沒有在旁邊,他便不想認賬了,說道:“田市長,你冤枉我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說這樣的話!這都是谷市長冤枉我的!”
田新平繼續瞪著程信,說道:“這是他冤枉你的?他為什麼冤枉你?”
程信嘆了口氣,說道:“還能因為什麼?他不信任我唄!田市長,你是不知道啊,他現在是越來越不相信我,很多事都不讓我知道!就像他前兩天去了省城,去那兒幹嘛了,見了誰,我都一點都不知道!他現在就信任那個陳慶東!這個陳慶東的嘴也緊的很,我什麼話也別想從他嘴裡套出來。唉,我現在的工作實在是難做啊!田市長,要不然你找個機會再跟衛書記說說,不如就把我放出去吧!就算當不了縣委書記,讓我當個縣長我都沒有怨言!你在衛書記心中的位置這麼重要,你給衛書記提了建議,衛書記肯定會重視的!”
衛斯年的青睞是田新平最得意的一件事,因此聽了程信的恭維之後,田新平心裡也很高興,嘴上則說道:“我已經給衛書記提了這件事,衛書記也說了,他會考慮的。不過,你也知道,縣長和縣委書記的位子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你看看現在哪有什麼空位啊?所以啊,這事不能著急,必須要等機會才行。老程,其實以你的資歷下去幹個縣委書記完全是夠格的,幹縣長豈不是太虧了?但是呢,話又說回來了,只要你還幹著市府辦的秘書長,你就一定要把你的本職工作幹好!明白嗎?”
程信其實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他才不願意下去幹縣長的,要下去,至少也是縣委書記!
要不然,還不如在市裡某個更好的位子呢!比如到某個要害局當個一把手,最差也是調到市委辦當個副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也總比下到縣裡當個二把手的縣長強。
但是,程信跟衛斯年是說不上什麼話的,他能指望的人裡面,田新平是比較重要的一個,所以他在田新平面前一直表現的非常謙卑,非常的尊重田新平。
因此,程信便說道:“是,田市長,我聽您的安排!”
田新平抬了抬下巴,道:“坐吧,別站著了。”
程信這才在田新平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田新平又把桌子上的煙拿起來,抽出來一根丟給了程信。程信接過來煙,又馬上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掏出打火機替田新平點上了煙,然後又坐回沙發,才替自己點上了煙。
田新平抽了兩口煙,問道:“老程,李省長的這個批示,都有誰知道了?”
程信說道:“這個批示是走程式過來的,知道的沒有幾個人,主要領導裡面就您和谷市長兩個人知道了。”
田新平想了想,又說道:“這兩天,你多注意著點這件事,如果谷傳軍有什麼舉動,你就立刻來向我彙報。你也知道,於老闆跟咱們衛書記是同學,大澤化工不能出什麼事。”
“是,田市長,我明白。”程通道,然後又小心的問道,“田市長,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向衛書記做個彙報啊?”
田新平擺了擺手,說道:“最近為了籌備兩會,衛書記已經忙壞了,這件小事就不要去打擾他了。這樣吧,老程,你跟我去一趟大澤化工吧,咱們去跟於老闆聊聊,讓他多注意一點,畢竟是李省長批示的事,別讓他弄出了什麼岔子。另外,我會在於老闆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的,讓於老闆念你個人情。於老闆跟衛書記可是經常見面的,他如果在衛書記面前替你說幾句好話,對你也是很有好處的。”
程信高興的說道:“那就謝謝田市長了!”
田新平道:“行了,跟我你就不要客氣了。我現在就給於老闆打個電話,晚上去他那兒坐坐,吃他一頓!於老闆有一批窖藏了二三十年的茅臺,平時守著跟寶貝似的,咱們今天過去給他‘通風報信’了,必須要讓他放放血才行!”
程信恭維道:“田市長,看你說的!你就算是到大澤化工閒玩,於老闆也肯定會拿最好的酒來招待你啊!”
田新平哈哈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