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兒一面敲著小陰鑼,一邊晃盪著攝魂鈴,在前面領路,寒生和一清低著頭匆匆跟著走過。
正所謂天有不測之風雲,正當一清匆匆經過之時,那匹青色的公馬突然腿一叉,就地撒起尿來,粗大的尿柱射在地面上,騷臭的尿液飛濺起到一清的褲腿上。
“唉呀,髒死了!”一清竟然一時叫出了聲來。
“站住!你們是活人!”山道旁的鐵掌櫃厲聲喝道。
鐵掌櫃話音未落,一個箭步欺身上前,劈手抓向一清,原來他也是身懷武功的。
一清未及反應,高筒氈帽連同上面貼著的辰州符統統被鐵掌櫃抓了下來,月光下,一清醜陋的面孔倒是嚇了鐵掌櫃一跳。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我黃狗埡地界裝神弄鬼!”鐵掌櫃喝問道。
“我們是死人。”一清哆哆嗦嗦的說。
“呸!你們趕緊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我就不客氣了。”鐵掌櫃怒道。
殘兒見狀趕忙搶上前來,那邊鐵匠鋪夥計“唰”的一聲竟抽出一把亮晶晶的長片刀來,逼住了殘兒。
寒生摘下帽子,面對鐵掌櫃,文質彬彬的說道:“我們是為了趕路方便才裝扮成這樣的,若有冒犯的地方,實在是對不起了。”
鐵掌櫃見寒生舉止文雅,說話得體,於是語氣稍微緩和了,說道:“你們從哪兒來,路過黃狗埡要去哪裡?”
寒生回答:“我們從江西而來,準備前往武陵天門山。”
鐵掌櫃聞言心中一動,面色微微一變,隨即臉上起了笑容,說道:“哦,原來是遠道而來的老表,既然來到了黃狗埡,就請舍下休息一下,喝杯熱茶再上路不遲。”
鐵掌櫃手指著那所農戶莊院道:“這就是舍下。”
寒生望著那手持長片刀的漢子,知道不去也難以擺脫掉的,見機行事吧。
“好,那就打擾了。”寒生平靜的說道。
進了那戶高牆大院,來到了客廳落座,不一會兒,果真端上茶來了。
一清正要端起茶杯喝下,寒生忙使以眼色制止,這間屋子清潔異常,棚上蛛絲都不見一根,他想起山人叔叔說的話,這是養蠱人家的特徵。
鐵掌櫃看在了眼力,明白他們懷有戒心,於是也不道破,嘿嘿乾笑了兩聲,說道:“我姓鐵,在黃狗埡開鐵匠鋪子,還未請教幾位的尊姓大名?”
寒生只得說道:“原來是鐵掌櫃,我叫寒生,他是一清,那是殘兒。”
鐵掌櫃點點頭,說道:“寒生,天門山離此地山高路遠,你們去那兒做什麼?”
一清插嘴道:“我們是去找……”
寒生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一清的話,說道:“探親,我們是去探親的。”
鐵掌櫃心下尋思,這些人遠從江西而來,化裝成趕屍人,掩人耳目,定是奔天門山寶藏而去,做事如此神秘,說不準是有備而來,可能知道寶藏的所在呢。
“哈哈,你們如此走法何時得到天門山?不如這樣吧,鐵某也恰巧有事要去天門山,你們今晚就在此地住下,明天我準備好幾匹快馬,我們一同上路,也好有個伴兒,如何?”鐵掌櫃大方的提議道。
寒生看眼下這個局勢,雖然不知道鐵掌櫃的真實用意,但是不接受提議確實沒有合適的藉口,索性答應下來,畢竟還可以節約些時間。
“好吧,可是我們付不起馬匹的錢。”寒生說道。
鐵掌櫃笑容可掬的說道:“包在鐵某身上了。”
寒生三人被安排住進了客房內。
寒生到門口停了停,然後小聲告誡道:“此戶人家大概是養蠱的,我們晚上睡覺要機靈點,雖然不知道鐵掌櫃是否善意,但還是提高警惕的好。”
熄了燈,三人躺在了床上,一時還沒有睡意。
一股淡淡的甜香氣從門下飄了進來,寒生聽到一清和殘兒的喉嚨裡“咯囖”一聲,隨即同時發出來鼾聲睡過去了。
此刻,寒生聽到推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鐵掌櫃的說話聲:“他們會昏迷一兩個時辰,注意要仔細翻,任何一張紙片也不要放過。”
“明白了,掌櫃的。”那個夥計的聲音。
寒生明白中道了,一定是迷香之類的東西,但是奇怪的很,自己蠻清醒啊,好象那迷香對自己沒有起作用似的。
寒生不知道,靈古洞前的千年古墓裡面的白陀須乃是解毒聖藥,從寒生鼻子裡曾鑽進去了少許,因此寒生的身體裡已經有了某種抗體,所以即使是天下最毒的植物與生物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