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的。這樣想著,她卻忽然笑不出來。
明白了。
——他帶她來此處,是想說,儘管去找皇帝吧,或者哪怕做一些不該後宮妃嬪做的事,不用擔心驚世駭俗,也不必自責不守禮數,只要問心無愧,她們也是像十二娘子那樣受人敬仰的人。是嗎?
他是用這種方式,表明他在支援她們嗎?
謝令鳶抬起頭來,正對上了酈清悟的眼眸。背對著燭光,他眼中似乎是明的又似乎是暗的,可是她卻讀出了一樣的話。
——什麼都不用擔心,也不必惶惑啊。
於是謝令鳶微微笑了起來。
酈依靈嘆口氣扶額轉開了頭:“夜已更深露重,二位遄行勞頓,是否要回房休息了?”
她都要趕客了!
“對了,”謝令鳶聽她打斷,忽然問道:“我可以叫我的朋友也來看看嗎?”讓她們都來接收一下薰陶和洗禮,別忙著宮鬥了喂!
酈依靈呆住:該……怎麼……善意地告訴她,這是隻有酈家人才能進的祠堂……
酈清悟無措:才……不會……叫她誤會?
畢竟剛才,他把她帶進來了……
……………………………
酈家在長留定居多年,在北地也頗有些訊息渠道。
儘管柳不辭隱藏了行蹤,然而浩蕩的輜重隊伍,還是讓酈家找到了他的蹤跡。
訊息傳回長留時,謝令鳶已經在酈家借居了六日。武明貞和白婉儀還是進了十二娘子祠堂,連林寶諾平時總是拉著驢臉抱怨,站在那個有點陰涼氣息的祠堂裡時,都安靜不語。
“羅睺”和酈家的人都帶來了訊息,多日前,柳不辭出現在了肅武縣。肅武縣,也就是西線。再往西往北走,是常年和西魏、西涼交戰的城鎮,每逢戰亂,流民都往這裡逃難,所以當地魚龍混雜,流民軍——也可以說山匪,層出不窮,地方官府無力管也不敢管——曾經有官員想要剿匪治亂,第二天他的人頭被放在了衙門裡的公案上。
且之所以酈清悟能得知訊息,是因為,柳不辭在那裡,和當地一夥勢力極大的流民帥,幹了一架。
這一仗勝負不分,應該說是柳不辭贏了,但他贏了後馬上就跑了,顯得像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