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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乎覺得頗為好笑。

這天下,還有她去不得的地方?

狂嗎?若誰有“天下第一魔女”之稱,都會這般狂妄。

“呵呵呵,為什麼。”

女子看著對面白衣少年,眼中寒光畢露,詢問的語氣雖不咄咄逼人,卻自有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意味。

“因為你看不透我。因為你,不懂。”

楚翔淡然開口,女子,沉默了。

側目,依舊打量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絲毫不去在乎身前那一抹歷經百年血雨洗禮的紅影。彷彿那坐著的,只是一個毫無威脅的少女,而非是什麼江湖人人聞之色變的女魔。

喜兒默然,女子就是喜兒,就是曾經的天下第一至尊,但這一刻,喜兒沉默了。

不懂,真的不懂。

喜兒不懂,為何那白衣少年,分明沒有踏入任何意境,身上卻有著另一種詭異的氣息。

喜兒不懂,為何那白衣少年給自己的感覺,殺氣之濃烈,直衝雲霄,比之自己都不遜色多少,偏偏又沒有踏入殺意境界。

喜兒不懂,為何自己竟然,在這一刻生不起原本打算好的,擊殺少年的心思。

喜兒不懂,掌握了鑰匙的她,為何還有,半點都看不透的人。

楚翔轉身,無懼的直視著喜兒,透明仿若琉璃,閃耀好似星辰的眼眸中,印出了一顆剔透的劍心。

楚翔無懼,僅僅憑藉喜兒在初期表現出的實力,那大量隱藏力量後的實力,遠遠不足以殺死自己。旁的不論,單單速度輕功一途,僅僅能勉強跟上習武方才三年依韻步伐的傢伙,怎麼可能追的上自己?

喜兒在最初表現出的力量,僅僅在速度一道,太弱,太弱。這本是不應該的,縱橫江湖百餘年的喜兒,輕功還比不過一個習武三年的菜鳥?

這本,不可能。但既然發生了,就有其道理。

楚翔不懂,也不需要懂,借用依韻的話,“輕功,是做不得假的”。

喜兒此刻,絕對殺不了自己,速度上,差的實在太遠。話又說回來,輕功,當真做不得假嗎?

喜兒拂袖,將桌上酒壺、酒杯,連同竹筷小菜,一同掃落在地。

叮噹脆響,瓷器粉碎的聲音中,喜兒將腰間繫著的酒壺放到桌上,而後反掌取出了兩隻碧欲酒杯。

“呵呵呵,嚐嚐,飄渺無痕。”

碧綠色的液體,注入到兩隻碧綠的酒杯中,淡淡的香氣,溢滿四周。

楚翔喜兒各執一杯,輕飲。

碧綠的酒,彷如毒藥,又像是珍貴無比的欲髓。

那入口的甘醇,那直貫入腦的清香,讓楚翔,不禁沉醉。

“的確好酒。”

楚翔放下酒杯,讚歎。

“呵呵呵,喜歡,喜歡嗎?喜歡,就拿去吧。”

喜兒輕笑出聲,喜兒一直都是笑著的,即便從很多年前開始,喜兒已經不會笑了,但是她終究一直是笑著的。

楚翔看著輕笑不止的喜兒,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複雜,那複雜中,飽含著憐憫、憐惜、敬佩以及……

喜兒斂眉,眸中殺意閃動,只是,終究沒有出手。

喜兒不出手,因為在她眼中那完全披上一層紅色紗幕的世界中,在那被無窮紅點籠罩的世界中,楚翔,是清晰的。

楚翔身上,沒有對自己露出絲毫殺意,亦或者惡感。這種情況,除了在靈鷲宮幾魔女身上,除了在極少數門內弟子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喜兒是惡的,喜兒也是善的,其實從喜兒拿出酒壺開始,就沒有再打算出手。楚翔明白,所以才敢放肆流露出那種情緒。

喜兒走了,真正的絕頂高手,不會讓猶豫在心中駐留。殺,是因為未曾見過。不殺,是因為殺念散盡。

喜兒留下了裝著飄渺無痕的欲壺,以及兩隻碧欲小杯。喜兒帶走了一個承諾,楚翔永不加入天盟的承諾。

也許,即便出手,也不可能殺死,但終歸,喜兒沒有出手。

其實,在看到楚翔身上,那濃郁到令人震驚的殺氣之時,喜兒已經不想出手。

楚翔不是自己引導的,楚翔是自己走到了這一步,在喜兒眼中,楚翔已經決定了承載自己的道路。

喜兒不想害人,但喜兒,不會強迫別人不去承載。喜兒害怕別人發現殺氣的秘密,喜兒卻又,在殺意極境中,無比寂寞。

喜兒走了,如同一朵紅雲,飄然遠去。

楚翔也走了,帶走了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