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氏跟老太太也算是豁出去了,總不能就這麼被這糊塗的爹給毀了珩哥兒的親事和前程。
玉珠兒不由的點點頭,猜測應是二伯父的狐朋狗友見二哥中瞭解元,就忽悠二伯父應下這門親事。
玉香跑來同玉珠說說心裡話也舒坦多了,過了會兒漸漸止了淚,不好意思的看著玉珠,伸手把玉團兒一樣的妹妹抱在懷中,“四妹,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你就當沒看見吧。”她也不覺一個三歲孩子能聽懂自己的話。
玉珠兒遂她願,茫然點點頭,逗的玉香笑了起來,伸手輕颳了下玉珠的鼻尖。
兩姐妹無事可做,由著甘草拿了兩個海棠色繡花背枕放在床榻上,讓兩個姑娘靠在上面歇息玩耍。晚膳時,玉香高高興興的回了落梅院,玉珠有些無奈,覺得這個二姐姐也是個心大的,這才半個多時辰,就把來時哭的事兒給忘了腦後。
吃過晚膳,玉珠兒梳洗歇下,今兒是甘草值夜,抱了衾被在床下的榻上守著小主子。
走廊外白芨跟白芍還在說悄悄話,都給玉珠兒聽了去。
說的正是姜安山給二哥找的親事,原來二姐姐說石家姑娘不是個好的竟是這般意思。
姜安山既是姜二老爺。
聽兩個小丫頭的話語,石父跟姜安山的確是舊友,只姜安山不靠譜,在外吃喝玩樂拿出的銀錢越來越少,姜家落魄,石父就不怎麼跟姜安山來往。不曾想昨兒榜一下,珩哥兒中瞭解元的事兒就在京城傳開,石父立刻找上姜安山,告知他有一位有嬌養的女兒,年芳十五,和珩哥兒年紀相當,不如定了親事,待女兒嫁進姜家,定帶著一百多臺嫁妝。
石家富裕,一百多臺嫁妝當然不會是充數的,全是上好的東西,姜安山一聽就心動,覺得伯府窮困如此,兒子若能娶了石家女兒,就如同娶了個金窩,日後自己用錢也不必在拮据,多好的事兒,就這麼應了下來。
可石家女兒名聲卻不好,石家女兒前頭定過一門親,是自幼定下的,她偷偷見過未婚夫一面,發現人長的一般,心中不喜,看中一個挑貨郎,那挑貨郎的確好樣貌,每日和挑貨郎眉目傳情,寫了情詩在帕上遞於挑貨郎。
誰知,挑貨郎家中早有焊妻,這情詩被焊妻發現鬧到石家,於是成了全上京的醜聞,石家自幼定下的那門親事也退了,這事兒還是一年前的,當初鬧的無人不知,石家的生意也因此受到一些波折。
玉珠兒真真是聽的瞠目結舌,這可不比現代那些原配小三的故事失色,聽的她都忍不住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去看廊廡。
白芍白芨還在小聲嘀咕。
聽聞姜安山回來喜滋滋的跟陶氏說了這門親事,陶氏氣的拿杯子砸了他,問他,“年前石家姑娘跟那挑貨郎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你不知還是怎得?珩哥兒剛考中解元,眼看著日後能有個好前程,你非要這麼毀了他是不是!姜安山,我同你說,別說我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日後珩哥兒跟幾個孩子的親事都由我做主,你怎麼應承的,你就自己嫁過去。有本事我不下聘書,你讓石家把女兒直接抬來府中,他敢抬,我就敢直接把他女兒打出去!”
姜安山黑著臉,“石兄都說了,這事兒是誤傳。”
陶氏冷笑,“真真可笑,還誤傳,傳的滿上京都是,誰信啊,這親事我不認!你給我滾出去!”
姜安山氣的拂袖離開,去了雲姨娘住處。
過了幾日,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畢竟男方不去女方家中納采,問名,納吉,又無聘書,誰會承認這門親事。只這事兒還是在京城傳開,有嘲諷,有落井下石,有嘆息,也有罵石家和姜安山的。
最後石家也放棄了這門親事,總不能真啥都沒光憑著嘴上說一句就把女兒抬到姜府去吧,到時候還不得被官差給抓了。
老太太也是有心整飭一下姜安山,這自那日回來都不許他出府,讓兩個老奴壓著他去佛堂跪著唸佛誦經,每日要念足三個時辰。
轉眼就是兩月有餘,謝澈來信,說是已帶著貨物快要回京。
這會兒都已入冬,天寒地凍的,前幾日還下了場雪,因下雪原因,謝澈回來時走的官道,因此要慢上半月。
玉珠兒的薄襖早換成厚厚的夾襖,這時代還沒有棉花,襖中填充物俱是動物的絨毛,窮一些的貧民會用羊毛或者別的一些動物柔軟的毛髮做填充物,兔絨要貴上不少,她夾襖中全是兔絨毛,最珍貴的便是鴨絨和蠶絲的,兩者做成的襖輕巧舒服,也是最貴的,那麼一兩重的就要幾十兩銀子,不是大富大貴之家根本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