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算了,梁璐不會理他的,他這樣貿然的打擾她只會讓她厭煩而已。
之後好幾天他都不敢去那個餐廳,他害怕再次看到那天的場景。不是不想看到那個人,是不想看到那個人身邊有了別人。
兩天後他託物業給梁璐打了個電話,然後物業告訴他梁璐說暫時不會入住。
於是他所有的希望都被毀滅了。
他告訴自己:程楠,不要折騰了,梁璐她真的是不要你了,不要翻來覆去的讓她厭煩。
他也真的這樣做到了,過自己的煙火日子。
梁璐那天接到物業的電話後,她仔細的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麼。她不笨,她猜到了應該是程楠的意思,有哪個物業會這樣的好奇別人什麼時候住進去。她這段時間過得挺好的,對以前的日子雖會懷念但是也知道那些終究過去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發現其實人真的不是離開了誰就會過不下去,以前她總是覺得,離開了程楠她會活不下去,現在猛然發現那時候的自己多幼稚啊,誰離開了誰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了。
於是第二天,她將自己手裡的這張SIM卡扔進了垃圾桶,去移動公司重新辦了一張。
快接近九月的時候,程楠正在辦公室批閱檔案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到是蘇嵐的電話,所以一把結束通話了。
可是那邊還是孜孜不倦的撥打,他乾脆直接將手機扔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最後是叮咚的資訊聲,他拿過手機,是張照片,上面的主角是梁璐和林子涵。他有時候是真不明白,蘇嵐真的是覺得他內心很強大麼?他強忍著心裡面的怒氣撥通蘇嵐的電話,那邊的聲音聽上去春風滿面,程楠則是直奔主題:“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楠,你也看到了,梁璐離婚了並沒有不開心,相反的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所以你也要振作。”
程楠哈哈的笑了幾聲,“蘇嵐,以後這種照片你還是不要發給我了。”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可是卻再也看不進去檔案了,他匆忙的站起來,拿著手機車鑰匙直接出了公司。
他開車到第一次遇見她的地方,那裡一排排的樟樹層出不窮。此刻有修剪工正在修剪香樟的樹木,噼噼啪啪的聲音震得他耳膜都在疼。
他拔下車鑰匙走進樟樹林裡,找個靠近湖邊的木椅坐下,看著在夕陽的餘暉照耀下波光瀲灩的湖水,他開始想她。想她的一顰一笑。陽光下他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那樣悄無聲息的闖入了他的生命裡,那麼薄弱那麼綿長,卻又在這個炎熱的夏季輕描淡寫的離開。連過程都是安靜的。
久違的窒息沉沉的壓著他,他開始恨她。恨她就那樣不顧一切的離開他,恨她連忘記她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他坐在那裡直到暮色四合。長長的石板走廊漸漸變得安靜,小孩子的歡呼聲慢慢變弱,噼裡啪啦的修剪聲最後也銷聲匿跡。他拿出手機想要給她打個電話,最後那邊卻是女人冰冷的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望著枝繁葉茂的香樟樹,他的心裡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絕望,他終於明白,原來他們之間一直愛得最卑微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原來在這兩年的斑駁時光裡,愛情早已開滿了一天一地。但是那個一直站在他身邊陪他並肩看風景的那個人,卻已經消失在了人海深處。
梁璐這是得多討厭他吶,手機號碼都換了,看來確實是不想讓自己找到她了。可是要找到她其實何其容易,大不了開學去學校找她,她總要去學校的,只是她的這一系列動作都在告訴程楠,她不想讓他找到她。
程楠回到家裡面,從櫥櫃裡拿出酒一個人悶悶的喝起來,他將所有的燈都關掉,只開啟了一盞壁燈,然後在昏黃的暈光裡,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進肚子裡。
喝到一半又拿出一支菸點燃,縷縷青煙在食指中指間冉冉升起,一股菸草氣息開始瀰漫在整個屋子裡,程楠被菸酒嗆到不行,可是卻只有這樣才會覺得內心不那麼難受。
半醉半醒中,他又將梁璐的電話調出來撥出去,他喝醉了不知道梁璐已經換了電話號碼,只聽到裡面不停的亂七八糟的說著什麼,他只拿著手機不停的說‘梁璐你怎麼還不回來’,到最後還是沒有聽到梁璐的聲音他有點著急了,跌跌撞撞的拿著手機就出了門。
他頭暈得厲害,可是腦子裡一直都是梁璐還沒有回家,於是迷迷糊糊的將車子開了出去,最後實在是頭暈目眩得厲害就昏睡了過去,然後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專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