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來我們就帶著孩子又搬到了這座城市。可你奶奶自從那件事之後，沒多長時間就得了憂鬱症，後來自己自殺了。我知道她是受不了，因為她天天晚上做夢夢到於大同來殺我們。這些年我以為於大同死了，不會再有人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可誰知道他的兒子原來早就在我們家了，甚至他的孫女也找上了門。唉……都是我的錯呀……”顧老爺子說完陷入了無盡的悔恨當中，可是提著多少年的心，卻在這一刻徹底的鬆了下來。

幾十年的良心債，躲了大半輩子，真正說出口的這一刻，才感覺整個人像是得到了解脫。

顧雲蕭聽完爺爺的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怪不得他怎麼查也查不到細節，因為當年唯一的知情人只有爺爺。聽著這樣殘酷的真相，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怪不得兩年前于思涵會死於火災，原來那時候，他們就已經查到爺爺是誰了。

“唉，雲蕭呀，這一切都是爺爺的錯，當年爺爺就不該帶你奶奶離開。我一直以為自己改名換姓，不會被他們找到。唉，雪寧現在的遭遇都是因為爺爺當年種下的惡果呀……”

“爺爺，九叔是不是跟您說了他的身份？”

“嗯，他說他是於大同的兒子，他就是來折磨我的，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把真相說出來，顧家的一切就全都保不住了。如果我不說，他們就什麼也不會做。我當時信了他的話……我不想顧家毀在我的手裡……可誰知道，他們竟然對雪寧下這種狠手……雲蕭，爺爺對不起你呀……”

201　跟九叔攤牌

看著爺爺痛苦的表情，顧雲蕭明白這些年以來，爺爺也一直受著身心的煎熬。

“爺爺，接下來的事您就交給我來辦吧。我會給他們做出補償的。”

顧老爺子聽孫子的話嘆了一口氣，接著搖了搖頭：“唉，你的補償是沒有用的，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嗎？他們想要整個顧氏集團，說那是於大同用命換來的。我當年是做錯了，我不該帶你奶奶離開，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大同呀……”

“我知道，您肯定不是故意的。爺爺，您暫時別想太多，我先去找九叔談，聽他怎麼說好嗎？”

“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顧雲蕭從爺爺的房間裡出來，看了看走廊上另一側九叔的房間走了過去。自從妻子出事後，九叔就再也沒回來，不知他是覺得自己暴露了身份，還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推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整個房間裡收拾的很乾淨，他走到衣櫥前，伸手開啟衣櫥的門，發現九叔的衣服全都在。四下裡看了看沒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抬腳向門口走，就看到樂樂伸著小腦袋站在門外，只露出半個頭。他一走過去，樂樂就緊張的退到了一邊。

顧雲蕭看著這個孩子臉上的表情，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先抬手輕撫了下他的頭，放緩聲音問他：“叔叔想問樂樂幾個問題可以嗎？”

樂樂不說話，只是看他無聲的點點頭。顧雲蕭淡淡一笑，牽起他的小手帶著他走進了九叔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阿姨昨天受傷了你肯定知道了對不對？”

樂樂緊張的抿著唇，點了點頭。

“你昨天給阿姨倒了一杯水，叔叔想知道，那杯水是誰讓你端給阿姨的？”

樂樂緊張的低下頭，咬著嘴唇什麼話也不說。

“樂樂不怕，昨天九叔就離開我們家了，你現在告訴叔叔，是誰讓你端給阿姨的？”

“是……”樂樂抬手指了指九叔的床頭。

“是九叔對不對？”

樂樂立即點點頭。

“那叔叔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之前喊媽媽的那個人，真的是樂樂的媽媽嗎？”

“是……不是……”

“那除了送你來這裡的那個媽媽之外，樂樂還有媽媽嗎？”

樂樂點點頭：“有……樂樂有好幾個媽媽……”樂樂說到這裡突然小嘴一撇，想哭！

顧雲蕭立即輕拍著他的小身子安慰：“樂樂不哭，樂樂有其他的名字嗎？如果說出來叔叔可以幫樂樂找到其他的媽媽。”

樂樂眨眨大眼睛，吸了吸鼻子，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溫暖……”

“溫暖？是樂樂的名字嗎？”

樂樂立即用力的點頭：“是……”

“好，叔叔幫你找，好嗎？”

顧雲蕭又問了樂樂幾個問題，接著把情況跟自己的一個警察說了一下，讓他幫忙查一下孩子的真實身份。不到十幾分鍾，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