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心腸讓他離開。
於是,袖色拉了拉霽沐的袖子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道:
“怎麼說也是我的鄰居,能讓他在你朋友這兒借住嗎?”。
聞言,霽沐心中微嘆了口氣,袖色到底還是心善。邇然這種人一旦留下了,他不會輕易放棄任何的機會,屆時想與他分道揚鑣會有些麻煩。
不過丫頭難得開口,他怎樣也不能讓她失望。望著袖色巴眨著眼睛期待地看著他,霽沐向帝和王母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帝沒有出聲,王母是不會拒絕霽沐的請求的,遂邇然和桐木就這樣住了下來。
被這事一鬧,霽沐沒了喝茶的興致,他獨自回房。袖色與帝、王母不熟識,呆在原地甚是無趣,邇然和桐木她暫時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們,索性追著霽沐離去。
邇然沒有管身上滴血的傷口,眼神追隨著袖色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後,他才轉過頭,對帝道:
“打擾了。”。
帝讓桐木扶邇然去後面的廂房休息,邇然拒絕了桐木的攙扶,自己蹣跚著去了後方。帝若有所思地望著邇然和桐木的背影,王母問他道:
“是否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
帝點了點頭道:
“他是個仙,修為高深,但我與他交手時發現他體內似乎藏著某樣東西,不屬於仙者該有的東西。”。
“我也察覺了。不知霽沐為何會答應留下他。”。
帝望著王母一眼,眼睛裡含著一層看不透的情緒,道:
“霽沐答應的理由,與你答應霽沐的理由是一樣的。”。
王母怔了下,正想反駁發現帝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她無法拒絕也不會拒絕霽沐,所以霽沐問了她是一定會答應的。那麼按帝的說法,是否霽沐同樣地無法無法拒絕也不會拒絕袖色呢?
站在九曲連廊上,瞅著後方的屋舍,王母的心“咯噔”地重重跳了一下。她有種預感,從來不動心的霽沐也許很快就要淪陷了,而讓他發生變化的那個人卻不是她。
內室。
霽沐望著一進來就賴在床上的袖色,道:
“起來,去隔壁。”。
“憑什麼,這間屋子的房梁寫了你的名字還是地上刻了你的畫像?”。
袖色抱著枕頭愜意地在床上打了個滾,道。霽沐微微眯了眯眼睛,道:
“那我去隔壁。”。
她不走,那他走還不成嗎?
“別,我去!我去隔壁好了。”。
袖色從床上爬下來,把枕頭放回原位,眼睛含著笑意走掉了。霽沐望著笑眯眯好像偷吃了糖果的袖色,送了她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袖色不解釋,在心中“嘿嘿”了兩聲,她剛才在床上滾了圈,被褥枕頭沾了她的氣息,等霽沐躺床上時不知是什麼表情呢?
。。。
 ;。。。 ; ; “閉上眼睛。”。
袖色仰頭望了霽沐一眼,聽話地把眼睛合上了。感覺腰間一緊,五感皆被抽離,正要開口說呼吸難受時,頭頂上響起了霽沐的聲音。
“可以了。”。
揉了揉眼睛,捏了捏鼻子,捂了捂耳朵,袖色確認自己的感官又正常了才慢慢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水榭樓臺,楊柳依依,鮮花怒放,很典型的水鄉建築風格,充滿了婉約的古典氣息,是個讓人很舒服的地方。
“霽沐,你來啦!”。
一個欣喜的聲音傳來,袖色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但見一位頭帶九鳳金步搖,身著鑲金邊白色裙裾的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站在九曲迴廊中,臉上揚著一抹甜笑正望著霽沐。
少女的背後站了一個雄偉的身影,是個眉目間威嚴清晰可辨的男子,他單手背於身後,雖然沒有像那名少女般喜悅溢於言表,可他嘴邊淡淡的笑意表明瞭他的愉快的心情。
看來,這二位是這裡的主人了,亦是霽沐前來拜訪的友人。
袖色心中暗道,微微側頭望了眼霽沐。霽沐聞聲望去,嘴邊的微笑並沒有因為見到朋友而擴大,依然是最完美的弧度,仁慈中帶著點點疏離。
“這位姑娘是?”。
待兩位主人走進,那名女子語帶驚訝地問道。霽沐身邊從來不出現異性,就算是她也僅僅是舉杯交談、偶然拜訪,茶完人走的關係。
“袖色,這是帝和王母。”。
霽沐指了指男子和女子分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