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了一把心酸淚--這群可憐的傻帽啊!
眼角末尾掃到那處的襤褸衣衫,棋田微微嘆了口氣,轉過身,進入了分會內部。
帶著些水汽的風吹拂而過,有點雨露的味道,卻終究還不是滋潤貧瘠大地的甘霖。藥師分會外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只有那老乞丐充耳不聞,依舊呼呼大睡,情陷夢中……
此刻,某能屈能伸的邪門“男人”卻正躲在深巷一角,氣急跺腳,唧唧歪歪:“你妹!那些人被唬住也就算了,竟然連吳掌櫃都沒認出來!這叫我怎麼回去嘛!”
先前一直在馬車中閉目養神,明珏並不清楚盛靈閣通往這藥師分會的道路,是以此刻雖然是免除了大打出手的風波,卻也把自己套了進去--華麗麗地……迷路了……
明珏伸手扶著牆,一臉猙獰,牙口森森:“沈聰還有那啥……那群讓我找不到路的人,你們給我等著!”
她沒有看錯,那外面準備對她圍追堵截的,正是沈聰與那不知名紫玉華冠男子所派之人。早知道這群人不安好心,道貌岸然,不像那被她砸飛的傻逼一般光明正大地在藥師分會中強取豪奪,而是埋伏其外。如此一來,藥師分會也再沒有理由干涉,生死各由天命!
咯吱咯吱!
一聲聲金鐵摩擦的扭曲聲不住傳出,在這一片寂靜的巷中顯得極為突兀刺耳。明珏的銀牙磨得咯咯作響,似乎正與那金鐵之聲交相輝映,下一刻,瘋狂地怒吼已是對著空氣爆破出來。
“神魔鼎,我警告你,再敢欺負蓮鼎,我就把你丟給別人!”
此語一出,那還了得?
“魔魔”當機立斷,一蹦而出,碩大到如同小山一般的鼎軀吸取前車之鑑,鋼鐵頓化繞指柔,小心翼翼地蹭上了明珏的身體,有些狗腿的意味。
略帶冰涼的堅硬觸覺,帶了些遠古而蒼涼的落寞,如同石落深湖,激起千般浪。
明珏定下心神,雙手環胸,斜睨它一眼,無視之。
她的納戒本就不大,能放下神魔鼎和蓮鼎都已是很難得了。豈料這神魔鼎還真是有點嬌氣,她剛把蓮鼎放入,這破鼎便一個勁地擠來擠去,生生就是硬要將蓮鼎擠出才罷休。方才只顧著脫身沒空跟它計較,她不發威它還當她是病貓啊!
蹭蹭無效,神魔鼎鎮定一旁,鼎身不住抽動,連那鼎身之上一直笑呵呵的神臉魔面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撇著嘴,像是在啜泣一般,楚楚可憐。
明珏滿腦門黑線--這就是尼瑪傳說中滅了無數藥師的兇鼎,誰他媽傳的謠言?這明明就是個小氣巴列只會撒嬌賣萌求抱抱的坑爹之鼎。
招了招手,“魔魔”如蒙大赦,一個激靈化為一抹流光“刺溜”一下就竄到了明珏胸口,蹭啊蹭,蹭啊蹭。
努力壓抑著體內奔湧的怒火,三根玉指伸了出來,明珏扒拉開神魔鼎蹭在自己胸口的臉,道:“約法三章。第一,我不讓你出來不得出來,第二,不準欺負納戒中其他的東西,第三,不準隨便蹭我的胸口!”她的胸感覺都快被壓平了的說,“能做到的話,就留在我身邊,不能的話,請另謀高就,我隨時可以斷了血契!”雖說她現在靈識狀態不佳,要反噬一個血契倒還是應得過來的。
見狀,神魔鼎彷彿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整個大鼎都是飛速旋轉起來,捲起道道風旋,像是拼命地搖著頭。
一時間,神魔之臉在明珏眼中飛速變換,有種一念成魔,一念為神,一念從天墮地,一念斗轉星移的錯覺。她頭暈眼花,簡直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咬牙一跺腳,大吼道:“不準賣萌!”
神魔鼎倏地停下,動作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明珏無語撫額,心中暗自悲催怎麼又攤上一個難纏的貨色,擺擺手,無力地道:“決定好了,就自己到納戒裡去!”
話語剛落,只聽“嗖”的一聲,空氣中已是再無神魔鼎的蹤影。
納戒中,神魔鼎低沉一聲,像是無奈的嘆息,有些嫌棄地搖擺鼎身彈了下一旁比它明顯要小上很多的蓮鼎,頓時就把它彈遠了一分,安靜下來。
明珏搖頭失笑,緩步走出深巷,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起來。
鬧市近在眼前,來來往往的人,討價還價的商販,錯布林立的店鋪……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的平凡平常,卻自有一種另類的溫馨與和諧。
然而,熱鬧是他們的,她什麼也沒有……
這是明珏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空洞落寞,長期的殺伐令得她帶上了一身煞氣,隨時隨地都透著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再加上那三星藥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