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的是自己。
無果崖外有人在暗中監視。
是誰?
為的什麼?
難道江湖還不能忘掉飛竹神魔?
他感覺到自己象一隻墜在了蛛網中的小蟲,怎麼也無法擺脫那些要命的蛛絲。
他想起了一句江湖人常說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感到茫然和不安。
夕陽已完全墜入山谷。
陰影將無果崖坪吞沒。
石巖在陰影中,開始盡情地噴射著一天積鬱下來的高溫。
崖坪上熱浪滾滾。
滾滾的熱浪給楊玉一種不祥之感。
二、 王麻子燒餅店
陡削如刃的石壁四處,有一處乾涸了的石泉。
石泉上方的石壁上,刻著兩個瀟灑蒼勁的大字:石潭。
石潭旁亂巖叢中,隱蔽著一個窄得只能客人側身擠入的小石洞。
洞口的一塊巨石緩緩移開,呂天良從洞內擠身而出。
他目光掃過四周,彈彈衣襟上的塵土,踏步跨上山路。
洞口的巨石緩緩移回,又將洞口封住。
他很放心。只要楊玉本身不出問題,無果崖洞絕不會出任何意外。
石潭洞口的巨石機關在洞內,沒人能從洞外移得動封洞的巨石,而且洞口石壁上的“擅人者死”四個字,能使武林任何一個人望而卻步。
誰敢觸犯飛竹神魔楊玉的禁令?
腳踏在碎石子上,沉緩而有力。
“沙沙沙”的腳步聲,滯重而令人心悸。
呂天良的臉,象已經昏暗下去的天空一樣陰沉。
他發覺在二十步外的石叢中,藏著一群人,人數至少在八人以上。
昏暗的石叢裡散發出一股陰森的殺氣。
在這荒涼的山脊裡,根本就沒有商隊和行人,因此也就沒有剪徑的強盜。
他意識到這些人是衝著自己,或是衝著師傅來的。
他們是誰?
想要幹什麼?
他慢慢地咀嚼著這一疑問,走得很慢。
不管他走得多慢,二十步距離很快就走完了。
他停住腳步,卓然挺立,等候著石叢中的不速之客露面。
然而,周圍一點動靜也沒有。
天上夕陽的遊光在點點閃爍。
他冷聲一哼道:“朋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刷刷刷刷!風聲響處,熱風竄流,數束人影從石叢中躍出。
人影迅即展開,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將呂天良堵住。
從人影動作的敏捷上可知,這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從人影配合的熟練上可知,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慣將。
這群人不是一般的江湖草寇!
呂天良攢起了眉頭。
他並未把這些人放在心上,只是不知對方的企圖。
目光前後一瞟,一共是九個人。
九條精壯漢子,短衣、短褲,白羅漢巾纏腰,八把刀,一柄長劍。
正中路上的一個漢子,瘦高個,瓦刀臉,一雙細眼,手中橫著一柄長劍,神色幾分倨傲。
不用問,光看這模樣便知,這使劍的漢子就是這群人的頭領。
呂天良炬電似的目芒盯著使劍的漢子,冷聲問道:“你們是誰?”
使劍漢子斜視著呂天良道:“我們是誰並不重要,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呂天良並來惱怒,卻含笑問道:“此話怎講?”
他在動手前,力圖想弄清對方的企圖。
使劍漢子沉下瓦刀臉:“如果你能據實回答我兩個問題,也許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請問。”呂天良仍未動氣,但臉上已失去了笑容。
使劍漢子道:“楊玉可在崖中隱身廟?”
呂天良沒有猶豫:“在。”
楊玉雖然封閉了無果崖坪,但他住在無果崖坪隱身廟中,這對所有人來說並不是個秘密。
使劍漢於犀利的目光射到呂天良臉上,似乎要看守他此話的真假。
呂天良坦然迎視,靜待著第二個問題。
使劍漢子抿抿嘴唇,聲音從唇縫裡迸出:“楊玉可讓你去送一件東西?”
呂天良心格登一跳,手不自覺地捂向腰囊。
糟!這夥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