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鵝風堡精神所在的石塔,已不再被鵝風堡人所注意。
沒有人再守護它。
沒有人再提到它。
鵝風堡人注意的,只是鵝風堡在江湖的聲譽,和鵝毛令在江湖的權力。
楊玉雖然在三年前,已公開宣佈退出鵝風堡,不再管鵝風堡的事,但鵝風堡依然依仗著他的名字,在江湖上與“少林”、“武當”、“丐幫”三大門派,並駕齊驅。
鵝風堡有個禁衛軍統領的兒子楚天淇,這使江湖三教九流對鵝風堡視若神明,黑道各幫派蜂湧而至,紛紛投靠在鵝風堡的羽翼之下。
只要鵝風堡發出一支鵝毛令,武林便會地覆天翻。
現在,鵝風堡的新莊主凌天雄就捏著鵝毛令,端坐在議事廳的靠椅上。
大廳裡,十幾支兒臂蠟燭在熊熊燃燒。
明亮的燭光照映著大廳中十幾張嚴肅的臉,把扭曲的身影投在石壁上。
沒人說話。
沒人出粗氣。
十幾雙眼睛象釘子一樣,牢牢釘住凌天雄手中的鵝毛令。
空氣有些沉悶。
鵝風堡有什麼自己不能解決的難題,要發出鵝毛令向武林求助?
這十幾位掌門、幫主、堂主,都是在七天之前接到鵝風堡飛鴿傳書後,日夜兼程,趕來這裡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凌天雄輕咳了幾聲,把鵝毛令遞給坐在身旁的凌雲花。
所有人的眼光一齊轉到了凌雲花身上。
凌雲花年近四十,鬢髮高挽,柳眉杏眼,紅光滿面,看上去不過只有三十左右,臉上透出幾分矜持與孤傲。
她是老莊主凌志雲的女兒,飛竹神魔楊玉的妻子。
凌志雲兩年前中風,臥床不起,現住在後莊園,由人照料。
三年前楊玉已宣佈退出鵝風堡,隱身在無果崖。
原來還有位二莊主凌志遠,是她的叔叔,但凌志遠在一年前已經病逝。
凌天雄是她的義子,說起來也是凌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他是爹孃病故後,兩年前投奔到鵝風堡的。
根據鵝風堡的慣例,莊主須由凌家子女或親戚中的男性繼承,所以在二莊主凌志遠去世後,凌雲花徵得爹爹凌志雲同意,讓凌天雄當上了莊主。
凌天雄雖然年輕,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但體弱多病,終日裡面色蒼白,又不會武功,也不適宜練功,而且優柔寡斷,凡事拿不定主意。
所以,鵝風堡真正的主人是凌雲花。
“諸位。”凌雲花從座位中站起,“鵝風堡飛鴿傳書請大家到這裡來,是有一事向大家求助。”
凌雲花話音剛落,黃山派掌門黃長明立即應聲道:“鵝風堡的事就是黃山派的事;只要鵝毛令一下,黃山派自當竭盡全力相助。”
丐幫五袋弟子常成全介面道:“在下雖是丐幫五袋弟子。不能代替幫主說話,但在下知道楊玉大俠曾對丐幫有恩,凌姑娘又曾是乞丐王的義女,只要鵝風堡一句話,丐幫弟子當馬革裹屍,義無反顧。”
剎時,廳內響起一片慷慨激昂之聲。
“請下鵝毛令!”
“告訴我們,是誰敢與鵝風堡作對?”
“與鵝風堡作對,就是與整個武林為敵!”
華山派、八卦堂、閻王幫、淮泗幫、五旗門、百鶴會等幫會紛紛表態。
凌雲花擎起鵝毛令,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凌天雄臉色依然蒼白,對廳內一呼百應的熱鬧場面似乎毫無反應。
凌雲花的目光,停頓在印月大師和石慧道長的臉上。
僅剩少林和武當的兩位代表尚未表態。
而少林和武當的這一僧、一道的表態,卻是至關重要。
印月大師合掌道:“請凌莊主先說明下鵝毛令的原因,然後老衲再考慮該不該接這鵝毛令。”
石慧道長亦道:“貧道也是這個意思。”
凌雲花正待開口,凌天雄猛然咳嗽兩聲,捂住嘴側臉對凌雲花說了兩句話。
凌雲花拱手環場道:“諸位,莊主身體不適,想先行告退請諸位見諒。”
凌天雄站起身來抱拳道:“不好意思,告罪了。”
他蒼白如紙的臉上掛著一絲歉意的笑。
常成全揮手道:“凌莊主身體不適,就請便好了,用不著客氣。”
凌天雄連連道謝,在兩名莊丁攙扶下,退出了議事廳。
凌天雄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