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地等待裡,何之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滋滋啦啦——
電波聲響起,何之問的心撲通通狂跳起來!
戚言已經把手電筒光線調成最亮,整個辦公室恍如白晝。
何之問屏住呼吸,一點點擰動旋鈕,除錯波段。
宋斐和戚言不自覺嚥了下口水,屏住呼吸。
滋滋啦啦——
滋滋啦啦——
“#¥%……&*!#……”
恍如人聲的電波音讓三個人瞬間瞪大眼睛,何之問再不敢輕舉妄動,原本是兩個手一起除錯,擰擰這個,調調那個,現下只留一隻手,以極其緩慢而微小的動作除錯某個旋鈕。
戚言和宋斐看不懂專業除錯,但聽得出,那聲音在何之問的除錯下慢慢清晰——
“hu露shi……”
然而還是不懂。
宋斐戚言面面相覷,後者惆悵地嘆出一口氣:“好像是……阿拉伯語。”
“所以呢,到底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學霸嗎?”
“學霸也不能開掛啊!”
宋斐失望地白了眼不爭氣的男朋友,又笑容可掬地轉向高精尖技術人才何同學,溫柔地商量:“你看,能不能不出國,咱就境內遊……”
何之問又沮喪又愧疚,擦了把腦門上的汗,繼續。
五分鐘以後。
“全國民は注意してください……”
這回不用戰友,何之問自己就聽出來了,日語。
宋斐看戚言。
戚言看窗外。
宋斐嘆口氣,繼續鼓勵何之問:“加油,距離越來越近了,祖國母親在向你招手!”
二十分鐘以後。
“dwar!andfigh!destroythosewhobehavestrangely……”
何之問和戚言一起亮起眼睛,英文!
宋斐默默看向窗外。
但耳朵是豎著的。
戚言比何之問更快聽出了內容:“我們正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拿起你的武器戰鬥,消滅那些行為怪異的人……”
不斷重複的英文基本就一個內容——鼓動人民去戰鬥。但從頭到尾沒有國家或者廣播臺的名字,口音偏美語,但又不能很確定,也沒辦法判斷究竟是公共電臺還是私人電波。
“行為怪異的人,指的是喪屍嗎?”宋斐不確定地問。
“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別的解釋。”戚言說著,擦了下額頭,一手心的冷汗。
三個人陷入沉默。
之前1班透過遲遲沒有援救來推斷,病毒範圍很可能是全國,現下來看,至少還有一個說英語的地區或者國家,也在經歷著類似危機。如果往更壞的方向去想,之前那個聽起來異常急切的阿拉伯語和後面語氣沉重的日語也是警告的意思呢?那是不是意味著病毒危機遠比他們想象得更可怕?
可是——
“不應該啊。”戚言怎麼想都想不通,破天荒喃喃自語,“傳染病通常會因為大陸板塊的地理隔離,從而只在病源地所在區域傳播,雖然不排除會被病人帶到其他地區,但很少有在別地大面積迅速爆發的情況。”
“也不是沒有可能,”宋斐分析道,“你想,這種病毒傳染髮病這麼快,可能幾分鐘內,就可以一個感染兩個,三個感染六個,然後就是九個感染十八個,二十七變成八十一,這麼翻著倍來不是沒可能。”
“那最初的感染源呢?”戚言問,“如果真的是多個多家地區同時爆發,感染源是怎麼同時出現在全世界不同地方的?”
“大哥,地球是個村,如果最初感染源就在某個國際機場呢,大家感染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假設病毒最初的潛伏期還長,像我一開始碰見的那個同學一樣,那等到這些人都回自己國家了,再發病不是沒有可能。”
戚言愣住,一想:“也對哈。”
宋斐翻個白眼,鼻孔朝天:“我就是不愛學習,我真學起來秒你玩兒似的。”
戚言簡直老淚縱橫:“求秒,真心的。”
“滋滋啦啦……救命……”
突然響起的求救聲讓兩個人的鬥嘴戛然而止,時間在這一剎那停住,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那兩個字。
可再仔細去聽,又成了虛無的滋啦啦電流音。
“別急別急,”不等戰友開口,何之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