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自己一個人挺好。”梁紹連連擺手,一副對女人避之不及的樣子。
兄弟二人在書房內你一言我一語,挪揄開來,早將什麼隔牆有耳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十月初八,薛老太太壽誕。當日薛府異常熱鬧。
薛銘一早便被叫起。到老太太屋內待客。
因頭部受了傷,不曾癒合,可卻不能上藥包紮,忍的十分痛苦。人看起來精神也十分不好。
薛釵因素日裡最得老太太的寵,同各家夫人小姐都極為相熟。府內賓客一多,她便花蝴蝶一樣的忙碌起來。
薛銘和白璧珠、薛鏵坐在一旁。只和極為素日裡有些交情的名媛聊天,道也不去理睬薛釵的故意炫耀。
薛書懷因年紀還小,不能去外院和哥哥們一同玩耍,而是要跟在姐姐身邊,來祖母這裡湊趣。他顯然是並不願意,坐在薛銘旁邊極不安穩。
“姐。”薛書懷實在聽不下去姐姐們關於胭脂水粉的話題,輕輕扯了一下薛銘的袖子。
“嗯?”薛銘低頭,以為薛書懷又想要吃糕點。便順手捏了一塊桂花糕,遞過去。
薛書懷搖頭,用手推開,“我不想吃,我想出去。”
“外面人多,小心你被欺負。”薛銘看了看光長心眼不長個頭的弟弟,撇了撇嘴。顯然是不想讓他出去。
薛書懷看出她眼神中的鄙夷,很不高興的挺直了腰板。“我光動動嘴皮子就能欺負人。”
“男人講究的是拳頭。”薛銘握拳在薛書懷面前晃了晃,說的正氣凜然。“女人才動嘴皮子吵架。”
“我是要說大道理,和女人的胡攪蠻纏有什麼相干?”薛書懷不滿意的撇撇嘴,“我不是徵求你的同意,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要出去了。”說著又湊到薛銘耳邊小聲道,“你在這裡和你的小姐們們研究胭脂水粉,英俊小生吧。如此低俗的話題,我是聽不下去了。”
語畢便自座位上跳了下來,對女孩們行了禮,“各位姐姐們,你們繼續聊。我要出去轉一轉了。”
那粉雕玉琢的小樣子不知有多乖巧。
薛銘目瞪口呆的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小東西,那位卻是十分不屑的瞥了自己一眼,便帶著身邊的乳母和丫頭往外去了。
白璧珠是個跳脫性子,早就在屋子裡呆不下去。見薛書懷往外走,便也跳下炕,招呼道,“小懷懷,你等等我!”
一面熱情的叫著,一面往前追去。眾人聽得一聲小懷懷皆是一陣惡寒,薛書懷更是身體僵硬的愣在原地。
薛鏵見兩人要走,忙推了推薛銘,“碧珠妹妹性子跳脫,五弟又年紀小,他們兩個一起出去恐是不妥當。姐姐快去跟上瞧一瞧吧。”
薛銘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旁邊幾位吃茶談笑的姑娘,“這兒就交給你了。”然後起身告了別,便也向著外面走去。
碧絲在前面掀了簾子,薛銘方才一出門,便看見牽著手等在門口的兩人。
“一猜你就坐不住要追出來的。”白璧珠一笑,兩眼彎彎。上來就挽住了薛銘的胳膊。“裡面有什麼意思,都是些姑娘們說些無聊的話。我聽說今日府上來了不少青年才俊,咱們去相看相看。”
白璧珠說的再自然不過,薛銘卻是一臉掛滿黑線。嘴角抽了抽,“相看什麼?”
“讓姐姐看看我的意中人。”白璧珠大方豪爽,一手拉著薛銘,一手拉著薛書懷便往外走。(未完待續)
094 別得意太早
“胡鬧!”薛銘拖住白璧珠,斷喝一聲。“這是什麼場合,你是什麼身份,怎能如此胡鬧?”
白璧珠不服氣的撇撇嘴,“現下又不同早些年,男女必要盲婚啞嫁。我爹、娘和哥哥都疼我,說好的,我相中了誰,便將我許了誰。”
白璧珠說的理所當然,也不覺得臉紅。薛銘目光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見並沒有人注意她們,便猛的將白璧珠往自己身邊拉,低聲道。“我知道你不願意盲婚啞嫁隨便配了人,可也不能如此大張旗鼓。這裡是上京城,來往皆是勳貴大臣,各家最看重的便是禮儀。你若是冒冒失失的跑出去拋頭露面,且不說這些個書堆裡燻出來的木訥傢伙想什麼,光是他們家人的反對,便夠你苦惱的。”
白璧珠遺傳了陶氏的豪爽,卻比陶氏還多了幾分莽撞。聽了薛銘的話倒也覺得有理,輕輕吐了吐舌頭,“可我懶得在裡面待著,你沒聽見薛釵剛才在吼什麼?她說要起社作詩呢。我哪兒會那勞什子。”
原是為了怕這個,才慌里慌張的和薛書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