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身份之前,我不能出去。
須臾,那個聲音一邊叫,一邊慢慢走遠,外間隱約的光線也漸漸遠了。須臾,天然呆淡淡道:“為什麼不回答他。”很顯然,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人格分裂症,但也知道周玄業和周老二是不同的。
我壓低聲音道:“你怎麼這麼呆,萬一他是偽裝的呢?”
天然呆淡淡道:“你的骨頭,要重新接。”黑暗中,他摸索了過來,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丫的,沒有麻藥啊!我之前第一次固定骨頭是在昏迷著固定的,現在清醒的很,這手光是動作大了都痛的不得了,更別說上板了。但此時,也不能放任不管,我深深吸了口氣,將手遞過去,悄聲道:“來吧,小呆啊,你技術行不行啊,這黑燈瞎火的,要不等安全了,咱有了光再……”
接下來的話我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已經十分熟練的開始固定了,那痛苦就別提了,為了不讓自己慘叫出來,我得死死得咬著牙,等終於固定好,我整個人也去了半天命了,渾身冷汗的癱倒在地。
這連續的折騰本就極其耗體力,再加上之前流血過多,因此固定完骨頭,我倒在地上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等醒來的時候,周圍還是黑的。我順手摸了一下,摸到了同樣縮在一邊睡覺的天然呆,他很有警惕性,一下子就醒了。
我道:“咱們睡了多久?”
“不知道。”他緩緩的說了一句。這也在意料之中,我倆都太累了,竟然都給睡死了。黑暗中,我豎起耳朵聽了聽周圍的動靜,一片死寂,似乎沒什麼聲音了,看樣子周玄業應該走了。
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即便是跟周玄業待在一起也是不安全的,因為他隨時可能翻臉,唯有跟譚刃匯合之後,可能才能有所控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只有周老二一個人追來了。
之前的情況太過緊急,所以我來不及思考這個中原因,這會兒,黑暗和安靜是最利於人思考的,所以一些之前被我忽略的疑點也跟著冒出頭來。
周玄業和譚刃經常是形影不離的,為什麼周老二來了這個冰縫,譚刃卻沒有來?
難道是周老二瞞著譚刃偷偷來的?
譚刃是知道周老二的存在的,我覺得這兩師兄弟之間的相處模式很奇怪。譚刃知道周玄業有人格分裂,所以故意幫忙隱瞞,他以為周玄業和周老二的記憶不互通,所以每次在周老二或者真正的周玄業惹事後,會把髒水往自己頭上潑。
而周玄業呢,他明知道譚刃的想法,居然也順水推舟的預設了,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其實本來只需要敞開說出來的話,非被他們這麼藏著掖著,在我這個局外人看來,其實是很怪異的,但我想不出他們這麼做的理由。
前幾次,都是譚刃有危險時周老二去救他,這次周老二突然冒出來,是因為譚刃出事了,還是為了特意來找我的茬兒?
這些念頭在我腦海裡打轉,但一時也想不通其中的門道,我糾結半晌,便乾脆不想了,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被咬的地方,發現已經結痂了。
脖子上的傷口和斷手是最嚴重的傷,如今脖子上的傷好了,一切就好辦多了。此刻,我的精神狀態很飽滿,沒有一點兒睡意,因此雖然沒有計算時間的東西,但我估計自己至少睡了六個多小時以上,按照我們下來的時間,這會兒八成已經是半夜了。
我問了下天然呆的情況,問他恢復的如何,他只是嗯了一聲,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鬱悶之際,我乾脆摸出打火機點燃了。
這會兒周玄業應該早就不在了,我藉著打火機去觀察天然呆胸口那道最嚴重的傷,發現自己的血還是挺管用的,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都結痂了,這一刻,我由衷覺得自己這惹了一身麻煩的金肌玉骨,其實帶來的也並不只是壞處。
除了骨頭上的傷沒那麼容易恢復外,我倆的外傷已經沒之前看上去那麼嚴重了,於是我們便決定先離開這裡。
再次艱難的擠出冰縫後,我們沿著一路往東,然而,當我們走到之前下來的地方時,卻發現那根賴以上下的繩索,竟然不見了。
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糟糕,沒想到周老二會來這麼一手!”那混蛋,找不到我們,竟然把繩索給收了!我差點兒沒氣的吐血,天然呆抬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頭頂處的一片黑暗,淡淡道:“他的身體裡,好像有兩個靈魂。”
我道:“可以這麼說吧,他之前經歷過一些事情,受到了打擊,精神出了問題,有時候會變成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你最開始見到的那個是周哥,至於傷我們的那個是周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