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小丫頭片子不過就憑藉幾分姿色魅惑聖上而已,要能力沒能力,要靠山沒靠山,說起家族還是武家的表親,至於在換家主的關頭上來這麼個敗筆?
二女說得也有道理,身處高位的人都習慣反向思維,這麼一來民間怎麼說是一回事,李治怎麼想又是一回事,反正賀蘭兄妹在京城聲名狼藉,這麼一搞無論是不是娘娘乾的都大快人心,武MM也算給自己熱炒了一把,還帶了幾分傳奇色彩,魅力更勝。
至少我現在還沒聽過同情韓國夫人的言論,而文武官員該上朝上朝,該奏事奏事,大夥都裝迷糊,接手案子的京兆伊也飛速結案,正如史書上所記:暴斃。
這年代說暴斃就有罵人嫌疑,誰誰是病死的,誰誰是戰死的,這讓人心裡對逝者都有個記掛,時常唸叨起來算是個懷念,而暴斃就屬於天罰,是作惡多端到老天都看不過眼了,不死就天理難容那種,比拉到西市斬首的名聲還臭。
這個結果出來後,武家上下包括武敏之竟然都預設了,輿論上更倒向韓國夫人不管怎麼死都是應該的,是死不足惜。
當然,穎常當了二女的面品評韓國夫人事件,覺得這麼死的話就便宜她了……該先這麼一下,再那麼一次,翻個身再怎麼怎麼那啥,總之替二女報仇了,這邊都翻白眼了,多解氣。
想死還不容易?至於打打殺殺鬧得這麼血腥,送我這裡一併都處置了,龍眼就是厲害,這功效一直到現在都不消失,看來屬於慢性那種。
給謝寶幾顆試試,看這小子怎麼宣洩,死扛了不成親就該有個悶死的下場。反正我現在不催他,說話三月上再沒音的話我就親手包辦婚姻了,萬惡的婚姻制度就是這麼承傳下來的。
“要把你爹的本事學精,學透,往後就這麼代代承傳下去,可不敢因為去了幼學就荒廢了功課。”穎一手拉扯著蹣跚學步的丫頭,一手翻看九斤在幼學上的功課,一臉不滿意地訓斥道,“才去了幾日就敢這般寫字了?說過多少次,一筆一畫才見根基,這龍飛鳳舞的都是什麼東西?先生就這麼教你的?”
“先生在板子上就是這麼寫的……”九斤剛分辨,腦門就狠狠捱了一下。
“還學會犟嘴了,”穎一把給九斤提溜起來,“走,隨我去見你們先生,問問先生是不是教你這麼對娘說話的!”
“好了!”娘是世上最可敬最無私最嘔心瀝血最不講理的人,這點凡是有孃的人都深有體會,“你是想教育娃還是逼死先生?”
“都想!”穎恨恨給丫頭塞給我,端起九斤的功課一章章翻看起來。不知翻了什麼上面,又恨得咬牙給九斤捉拿近前,“說說,這骨頭架子是什麼東西!”氣得將本子遞給我,“看看,看看!這年紀都開始學了當仵作,長大了不得跑亂葬崗上挖墳頭去!”
“娘,這是馬骨……”娃還沒分掰完,直接又是一下。
可憐娃,就不會總結下教訓,急著插什麼嘴嘛。我看看,不錯嘛,還是碳鉛畫的風格,雖說只是個頭骨,可也從不同角度畫了不少張出來,能看出九斤畫得很仔細,一副比一副逼真,該表揚的。
“好,不愧是爸的娃,畫得不錯!”順手拿了塊熗鍋糖塞九斤嘴裡,免得亂說話又被娘揍,“爸給你教個技巧,把你的炭筆拿來。”既然是碳鉛畫,比例上寫實同時,要結合角度給出最佳的光影效果,這樣才能充分凸顯空間層次,“看,就這麼來表現陰影,當然,具體什麼角度還是你最清楚,爸就是給你做個提示,就爬炕上把陰影都加上後給你媽看。”
“這都給娃教什麼呢。”穎見我接手了,也不敢太過分,坐跟前不忿地那眼睛瞟我,“畫骨頭還成了本事了。”
“不懂少囉嗦!成天二眯一樣啥啥都敢插嘴了還?課程表是我定的,周醫生給娃上生物課你都要管,這才是馬骨頭,畫人骨頭時候你打算連周醫生一併逼死?”愚昧,就和這封建婆娘講不清道理,解剖學就是畫骨頭畫出來的,這是傳統不允許,要不我就僱十多個身材曼妙的妙齡女子在家畫上倆月,全裸那種。
“學這些有啥用嘛!”穎委屈的給九斤書本翻出來朝我示威,“要不就是學過的,要不就是沒用的,木頭棒棒拿回來學木匠啊?還滿到處找鏨子呢。”
穎不講理起來就這模樣,弄得人火頭蹭蹭的就要發作。壓住,深呼吸幾下,她不懂,我得解釋,解釋到她能接受了才行,要不我連自個老婆都不能說服,往後別的孩子家長問起來就更沒法招架了。
給穎拉過來坐跟前,聲音放柔和,“你先別生氣,我來解釋,你儘量配合了往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