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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我連農學裡是什麼樣子都懶得看,總覺得老劉為了方便窺視才找缺點高點上假裝研究水利。拱手笑了笑,“誤會,誤會,還以為學監在農學裡只為了爬坡眺望,沒想到,嘿嘿。”

劉仁軌一時沒明白我的意思,愣了下,忽而搖頭苦笑,“單單為了李敬玄,老夫還花不起那些工夫,少監玩笑了。”

陪了兩聲笑,扯了劉仁軌到個沒人的地方就按蘭陵交代的,把話攤開給劉仁軌說了一遍。首先勸劉仁軌把朝堂上的做派和農學裡有所區分,不管李敬玄打了什麼目的來的,既然在農學裡證明了自己能力,就不用以朝堂的要求對待他,至少農學裡保持一個和睦的氣氛還是必要的。

農學如今步入正軌,李敬玄所做的一切也是以農學的利益出發,並沒有當初大家想的那麼樣子,對內對外都做了榜樣。以農學獎罰分明的原則,李敬玄的作為應該受到褒獎,摻雜太多私人觀念進去難免就失去了準橫,這樣下去會影響到旁人的積極性,後悔也晚了。

話說到這就行,也沒指望劉仁軌能表態,幫他完善一下水車的雙三角支架圖形,提醒他去程家正開發的荒坡去看看,或者能有收穫。

程家荒坡治理已經被作為一個典型例案加入農學新編修的教材,李敬玄的提議受到了程初大力支援,由高老師執筆將改造過程詳細地記錄下來,並針對不同地區不同氣候做了全面的註解,同時還提到針對不同作物生長環境應該靈活利用當地的各種自然條件,提倡梯田層次化種植,間歇交替栽植養地肥地的作物來提高綜合產量。

這太不容易了,看到這段的時候有種閱讀後世大學裡教科書的感覺,農林種植科學化,環境利用合理化,從廣播疏收的傳統農業向集約形轉變,更有針對性,充分地利用了有限的土地資源。

這是學院制度邁向成熟的一個標誌,一個簡單的教材填充就顯出了我和李敬玄的差距,他能適時地將自己的才學用最務實的手段表現出來,不象大多數人那種漫無目的地賣弄,顯擺過後僅僅給別人留下一個華而不實的印象。

“農學需要李敬玄這種人,不管是他抱了什麼目的來的,可他比我更有能力坐在少監這個位置上。”和蘭陵說的時候儘管心裡有點失落,可老爺們該服氣的時候不願意昧了良心說話,自知之明還是有那麼一點。

“我不覺得他比你強在哪裡了,制度是你訂的,所有的成就都是從你手裡出來,他不過是賣弄小聰明的障眼法而已,若沒有你當年的規劃,別說李敬玄,劉仁軌也沒有本事把農學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蘭陵有點替我抱不平,隨手遞了個小點心給我,“年上好好划算划算,總能給他扳下來。”

搖搖頭,“不一樣,或許我能起個頭,我也只有本事起這個頭,有頭有尾才是道理,起頭的不一定能幹好,可李敬玄這種人就能在我起的這個頭上幹出來成就。總體來說我不過是個引路的而已,別把我估計過高了。”

蘭陵笑笑岔開話題,她以為我沮喪,其實這是我的心裡話,也是我唯一能在古人跟前炫耀的資本。見得多,知道得多,都會那麼一點,都不專精,照葫蘆畫瓢可以,可要切合實際的將這個瓢變得有用就難了,非有李敬玄這號人來主持才行。

我試圖讓劉仁軌明白這一點,也遭到和蘭陵一樣的勸解。劉仁軌的性子強,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那種,甚至連教材上的功勞都非得規劃到我頭上,說我不爭功勞是對的。可不爭氣勢就大錯特錯了,希望我改正。

蘭陵延緩了去南邊渡蜜月的計劃,本來說是天暖和就走,可因為這一口氣賭不順暫時推後了,意思是在長安懷上了再走不遲,反正老天有眼老不準時,一天四處亂跑假裝無所事事地散心,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

李治賜給蘭陵的小玩意越來越多了,大到一處田莊,小到幾件字畫,儘管在莊學裡不斷地遭受挫折,可感情上忽然佔了先機,反倒能把心裡不平衡彌補一下,發自內心的笑容總掛臉上。

看來我猜對了,李治果然是個寂寞的傢伙,尤其有了武MM這個精明強幹的正室後,難以形容的感覺。若拋開權利不談的話,總覺得這對夫妻之間的關係是個性格上互補,李治覺得自己缺乏的東西老婆身上都有,難以割捨。畢竟武MM年齡大過李治三、四歲,有種莫名其妙的依戀。若是一般人家,夫妻倆應該過得很幸福,可偏偏皇家裡必須杜絕這些不三不四的感情,易地而處能感覺到李元首的苦惱,這時候最需要親情的呵護,而不是農學裡的大白菜和該死的國家棟梁,就算開春後前線的捷報拿在手裡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