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專案企劃,而我則盡最大能力來滿足他們的要求。看似小小個玩意,但在現有的條件下籌備起來工作量相當驚人,內容遠遠超出當年專案,張氏兄弟也沒想到牽連相關的工程這麼龐大,追求標準化不是想想就來的。不光是兄弟三人,有些東西我也要從頭學起,比如說立體幾何和標準化製圖,這些東西扔下太久了,就是當年課堂上也僅僅學到些皮毛而已。學不至用。
需要親歷親為的東西太多,沒功夫搭理程初,別說打個破旗,願意研發核潛艇都隨他了。“如果你覺得和水軍那幫令旗手待在一起……德昭,我感覺你在耍心眼,如果你有心眼的話。曹均不過是想早點讓朝廷認可他的旗令而已,透過我,或者透過你,這事是我答應的。最好讓我來辦。”
程初傻呵呵笑,“不敢和您耍心眼。子豪兄答應的事一定萬無一失,小弟不過是新奇而已,從沒答應過姓曹的些許事。”說著做了個游泳的動作,“水軍很有意思,和他們在一起說不定能去了小弟這怕水的毛病。”
狂犬病才怕水。程初對於活水屬於心理上的障礙,接觸多了也就逐漸好轉。但現在這個天氣怕不好進行這種訓練。我對他只要求三點,一要不惹程老爺子生氣,會波及到無辜的人;二在秦鈺在,倆人多交流交流,畢竟秦鈺比他全面得多,從老師的角度看這叫做幫教;三呢,既然在農學裡掛了號,就算逃學也隔三岔五地露個面,不要被學院列為最沒前途的學生行列,直接影響我的聲譽。
很有意思?望了程初的背影笑了,旗語有怎麼會有意思?一個連王小明家籠子裡的雞、鴨數量都算不清的傢伙會對比算術更枯燥乏味的行當發生興趣?若是真的話那就是老天良心發現了,程初人生的轉折點,朝好的一面;若不是……那就不敢保證朝什麼方面轉,至少程老爺子會再給他扭轉過來。眼下要解決的事情還很多。老爺子在京裡真好啊,不需要我這個師兄兼保姆在一個貌似成年人的身上多餘費心。
“很少見你這麼大方過。”兩千貫的啟動資金很快就撥下來了,這讓我非常受用,看來蘭陵真的理解我時間寶貴,不希望看到我來回討債浪費時間。但今天有事非見她不可,關於隴右上棉花的收購價格,工部織造作坊希望明年能再次把價錢壓下來一些,畢竟現在產量已經很恐怖了,我順便來問下蘭陵的打算。
“以前很小氣嗎?”蘭陵笑著給懷裡的甘蔗遞給我,“抱抱,多和孩子親近親近,篤娃最待見您。”
“至少沒有現在這麼大方,”接過甘蔗逗弄著在蘭陵旁邊坐下來。長得真快,一天一個分量,這會抱著都有點壓胳膊了,啊呀啊呀發著怪聲,一笑起來口水橫流。喜歡端了孩子和他娘對照,都是我的命根子。“鼻子像你,長得稜整,眼睛沒你大,不過眉眼裡有你的樣子。”
“嗯!”蘭陵幸福地將臉龐和孩子並在一起,“像娘有福,不過性子還是像夫君多些,蔫壞蔫壞的。前個琪郡主來,抱一下午都沒事,臨走時候笑呵呵給人尿一身,故意作怪。”當孃的說起這些都是一臉得意,就是壞事都希望自己孩子比別人幹得本事些。
能感覺來,蘭陵當母親後性子比以前柔順得多了,沒有以前那麼咄咄逼人,初為人母的那種獨有情懷像變了一個人,眉宇間流露出難以言表的溫情讓她更具魅力。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和風般拂面而過,讓人忘卻了來意,好像就是專門來體會,刻意陶醉其中。
“好看。”
蘭陵小心接過孩子朝我面前舉了舉,“當然。”
搖搖頭,忘情道:“我說你,好看。”
“說什麼……”蘭陵忽然變得有點扭捏,粉臉上紅霞頓生,抱了孩子扭頭給我個側臉,放出餘光羞澀地朝我掃過,緊張地嚥了下唾沫。
突然有種面對大姑娘時候的感覺,我也被感染得手足無措起來,不好意思地在膝蓋上亂搓,標誌性地嘿嘿傻笑,沒見過世面那種黃花大小夥的丟人樣子,初戀的感覺?太神奇了,老夫老妻竟然還能保留這份噁心情懷,不可思議。
“天就涼了,也不說多加件衣裳。”
“你也操心著,秋天雨少愛起火,多喝點杏仁露對身子好。”我不知道倆人嘴裡都說的啥,蘭陵也有點過於投入,坐著坐著就靠了一起。說著說著就起了火花,甘蔗……
“哎呀。”就感覺一絲沁人心脾的溫熱入懷,臭小子尿了!
“快,”蘭陵頃刻收了溫情,將春機盎然的我扔了一邊,麻利站起來給孩子換布片。邊換還邊囉嗦,給這拿一下,給那遞一下。怎麼這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