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政府當政時,革命黨就一直在叫囂民主革命,動輒發兵起義製造大事端。如今吳紹霆故意留了一手,自己也跟著高呼共和民主的口號,連梁啟超、宋教仁、黃興都站在了自己這一邊,本以為這樣足以斷絕革命分子的口實,卻沒想到這些人無孔不入、見縫插針,仿若惟恐天下不亂似的。
“哼,我倒要看看誰敢質問我。”吳紹霆冷冷的說道,雙手捏成了拳頭。“政府裡的其他人都有什麼反應?”
“雲公那邊倒是還好,畢竟他是知道我們的事,不過宋先生似乎對此事也有疑問,只怕待會兒會跟梁總理一起過來。眼下反應最激烈的還是進步黨,北洋公黨幾乎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太重,不過早些時候我見過馮老將軍,他也關心的問了幾句。”鄧鏗說道。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一名侍從官敲了敲房門。
“什麼事?”鄧鏗回頭隔著門問道。
“總理大人和各部部長在樓下請見。”侍從官回答道。
“霆帥,怎麼辦?”鄧鏗趕緊問道。
吳紹霆沒有回答,豁然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拉開房門來到走廊上,他沒好氣的對侍從官丟下一句:“讓他們在樓下等著。”說完,頭也不會的返回臥室準備洗漱。
樓下會客室,梁啟超等人為了這件事議論紛紛,氣氛甚是激烈。他們等了超過一刻鐘的時間,每個人都不僅有了一股焦躁的情緒,以為吳紹霆是故意在拖延時間。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洗漱穿戴完畢的吳紹霆終於出去,鄧鏗跟著他一起下樓,卻沒有跟著一起走進會客室而是徑直的穿過走廊前往官邸的副樓。
梁啟超、熊希齡、唐紹儀以及其他幾個重要內閣的部長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向吳紹霆發起質問。
“震之,這件事真的嗎?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大執政官,與各國時節的外交會談應該由我這個外交部長在場才是,為什麼這些會談內容我一點也不清楚?”
“國會大選雖然還沒有正式結束,可是我們都是有約在先,臨時國會仍然以執政府國會代理行使主權,震之您怎麼可以把國會視若無物?”
“這可是百年來難得恢復國家主權的機會,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大執政官真的只是一味心思想要發動戰爭?”
一時間眾說紛紜,吳紹霆冷著臉色一言不發,一直等著這些人自己都覺得氣氛異常了聲音漸漸消散。不過所有人依然義憤填膺的樣子,灼熱的目光都聚焦在吳紹霆身上,一副不得到滿意的答覆決不罷休的態度。
“你們都說完了嗎?”吳紹霆冷冰冰的問道,聲音平靜,卻透露著一股不怒而威。
“震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難道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說法?”梁啟超嚴正的問道。
“難道我一個堂堂的大執政官連處理外交的權力都沒有嗎?執政府時期的國會許可權並沒有規定我有必要向國會彙報外交程序。至於參議院對外交決策有稽核權,那是正式大選結束之後方才增加的職能,你們現在就拿這個理由來質問我?”吳紹霆面色和語氣都沒有改變,毫不示弱的說道。
在場眾人聽到這裡,雖然知道吳紹霆說的有道理,可這樣的回答無疑是暴露了吳紹霆專橫的一面,反而引得眾人更加不滿。
唐紹儀擲地有聲的說道:“吳執政,就算國會現在沒有稽核外交議案的權力,可是日本主動提出修改條約,這是關乎民族利益、國家主權利益的事,哪怕你不跟我這個外交部長打招呼,也不應該做出貿然拒絕的決定。你這就是置國家民族利益於不顧,如何能讓我們和全國人民信服?”
唐紹儀之前還很看重吳紹霆,畢竟吳紹霆三顧茅廬請他出山,這份知遇之恩也要銘記於心。不過他始終是老派的外交家,認為目前中國是弱國,能夠用回報高於代價的方式來換取外交利益,那是最合適也是最划算的辦法。
吳紹霆不客氣的反駁道:“日本人要用青島來做為修改條約的交換條件,在你們眼裡割讓國家領土就是保護國家民族利益嗎?哼,簡直是胡鬧。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熊希齡站出來說道:“可是你要考慮一下,日本是勢在必行,他們強攻也是攻,我們中國的國防力量難道能阻擋日本的進攻?與其讓日本人白白拿下青島,還不如用來交換更划算的條約修改,這可是日本在華利益的所有修改,不單單是隻一個、兩個租界呀!”
吳紹霆狠狠的瞪了一眼熊希齡,斥道:“秉三先生,你敬你是長輩才對你忍讓,你這種長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