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連紫慧也無法解釋,那當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必是功法的原因。他既是道魔同修,咱們大家想不明白。不見得魔修們也想不明白。去找了小芸來,詳細問一問她吧。”
紅箋心中一動,想起當年載之的父親陳玉章中了“他生符”,紫慧大師也是說他無法醫治。說不定大師伯一語中的,這恰是原因所在。
井小芸沒有跟來丹崖宗,一則她要照顧父親,井老頭對符圖宗、丹崖宗這些道修大宗門牴觸得很。再者,她也擔心給堂哥帶去麻煩。
不過想找她也容易,她現在到哪裡去都會透過秘法給盧雁長傳訊,井小芸和外公那邊鬧翻了,親爹又沒個爹的樣子,井白溪這堂兄就格外得她看重。雖然當日只是匆匆一會,但井小芸每次傳訊都會小心翼翼地問問堂兄可好。
紅箋同陳載之打過招呼,便透過盧雁長傳了信去,請她悄悄過來一趟。
井小芸來得很快,她和井老頭計劃好了。兩個元嬰本想悄悄摸上晚潮峰給井白溪、方紅箋來點驚喜,誰想剛一接近便被護宗大陣感應到,幸而陳載之先前在烈焰峽谷和井小芸父女打過交道,又提前知道這兩人要來,否則大陣發動,這父女兩個只怕立時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井小芸嚇了一大跳,心有餘悸地帶著井老頭來見井白溪。
這是井白溪自少時離家之後第一次見到二叔,用的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
修煉之人生命悠長,難免親情淡漠,更何況道魔殊途,若不是井白溪這三十年間經歷過太多的事,按他原來的脾氣,不親手宰了井老頭除魔衛道就算好的,也不可能和他父女有什麼來往,此時卻能對著這位幾乎毀掉他一生的二叔點點頭,淡淡打個招呼。
井小芸甚是開心,把親爹丟給堂兄,跑去看方紅箋有什麼急事。
到了這般時候,沒必要再向井小芸隱瞞石清響便是何風的事,這訊息令井小芸大為吃驚,紅箋同她解釋,她便死盯著石清響,不時發出“哇”“啊”的驚歎。
石清響覺著這新來的死丫頭實在是大驚小怪地討人嫌,不過他現在大了,外人看他目光異樣,他也學會了在他們面前裝模作樣,暗自翻了個白眼兒,“噔噔”跑到一旁,一邊逗弄“寶寶獸”,一邊想壞點子去了。
井小芸視線中只剩下石清響的後腦勺,眨了眨眼,道:“我想到了,是有一種可能!”
“什麼?”紅箋急切地追問,就連背對著井小芸的石清響都停下摸向“寶寶獸”耳朵的手,悄悄斜眼往井小芸那邊看去。
“‘大天魔三目離魂經’啊,他不也學的是這個麼,先前看著還很高深的樣子。這是我們宗門的無上秘法,練到最厲害的程度就可以離魂。說不定他受到季有云那一擊,神魂碎裂,練你們道修功法的那部分不頂事,直接碎在了身體裡,而練‘大天魔三目離魂經’的那一半兒離魂而出,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說到這裡,井小芸也露出疑惑之色,拍拍腦袋,改口道:“也不對,我們前一任宗主能夠離魂,他老人家可是化神,又是壽元將近,他的元神化身才穿越天幕,空降到我們的‘天魔祭’上,指點我們去煉魔大牢劫獄。他老人家辦完了這件大事化身消散,就此殞落,你看這小子,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真是奇哉怪也!”
井小芸說這一長串話,石清響只有最後這一句聽懂了,他看井小芸猶自伸手指著自己,心裡勃然大怒:“臭丫頭敢咒我死!”
石清響一時連臉都憋青了,偏偏沒有當場發作,而是轉過頭衝井小芸走近兩步,笑嘻嘻地道:“我不但活蹦亂跳,還會打人呢,不信你看!”說著一抬手,一道半昏半明的光束自他指尖疾射出來,直奔井小芸而去。
“啊!”這一下偷襲來得全無先兆,井小芸半點防備也沒有,猛見如此犀利的一道法術距自己已不過尺許,尖叫一聲立時施展了瞬息移動。
井小芸這一躲,撞翻了一旁的桌子,而她先前坐的那把太師椅被石清響擊了個粉碎,屋裡一時“稀里嘩啦”亂了套,井小芸顧不上這些,伸手拍拍胸口,後怕道:“我的媽呀!”
“光陰箭”!紅箋也傻了眼,石清響到了這般田地,竟然還沒忘記怎麼施展“光陰箭”,按說他不見了元嬰,境界應該已經跌落,可這招法術卻真元充沛,看上去並未減弱多少,怪不得將井小芸嚇成那樣。
他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看得出石清響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但他隨即露出得意之色,挑畔地望向井小芸,問她道:“這回信了吧?”
“……”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