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由不同人在控制,對手有兩個,哪一個也不能叫他跑了,她深吸一口氣,全身真元盡數調動,這一刻就連紫府內的元嬰都睜開眼睛,神目如電,宛如能穿越泥丸宮和識海,直達交戰的場中。
元嬰修士在結嬰時或多或少都會感受到一些空間法則,能學到多少完全看各人的資質,像最基本的瞬間挪移差不多每個都能學會,待境界鞏固就能用得出來。
而紅箋論資質不管是先天條件還是後天積累,都是頂尖的,最重要的是在她體內靈根已經變異,水、木兩系完全融合,五行轉換形成一個大迴圈是晉階化神的決定因素,紅箋雖未能達到那一步,卻無疑走的是一道修煉正途,比同階修士佔了太多先機。
空間法則她感應到很多,此時正是要傾盡全力將它施展出來,她要禁錮兩面寶鏡所在的空間,叫賊人無法再逃走。
石清響距離紅箋最近,第一個受到影響,氣流在他這裡是一股極強的斥力,要將他推到旋窩中和賊人在一處,紅箋先於石清響發覺,但她無法控制,只得伸手提起石清響來將他扔了出去。
……石清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到這等對待,他抱著“寶寶獸”一站定便望向了紅箋,跟著便猛地瞪大了眼睛。
此時紅箋的身體在空中已有些模糊不清,衣袂向後高高飄起,長髮在風中飛舞,不,那不是風,如此劇烈而無聲,此時的石清響不認得,那是氣流,是足以影響空間轉換的亂流。
如今這些亂流在廢墟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窩,旋窩正中是那陰陽雙鏡,其中一半如同沒頭的蒼蠅,左突右衝不得而出。
石清響來回欣賞了一番眼前這美景,將注意力放在那半個急欲逃走的光球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一種感覺,那隻叫他自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不痛快的灰老鼠就在這半個光球裡。
盯了片刻,石清響感覺手指頭一陣發癢,抬手衝著那半個光球一指,一道昏黃的光束直飛出去,正是“光陰箭”。
可惜他現在境界跌落,這法術穿越亂流旋窩之後損耗嚴重,轟在陽鏡上面只能算是聊勝於無,像是在那半球上輕輕摸了一把。
石清響卻不氣餒,只管站在遠處一下接一下逗蛐蛐一樣地調戲著那面陽鏡。
那賊人在裡面破口大罵,他強忍著神識傷痛驅使陽鏡,想再像昨天晚上那樣遁地而逃,接連幾次都迎面撞在亂流上未能得逞。
如此一來他不由地慌了神,氣急敗壞罵道:“賤婦,有什麼看家本事還不趕緊使出來,光說不練,你吹什麼大氣!不是想等爺爺和你的孽種都死了,你再一個人逃吧?”
另一面鏡子也在試圖衝破這亂流旋窩,控制它的人被罵了也不吭聲。
便在此時,由遠傳來一陣喧譁之聲,紅箋雖在全力施展這個禁錮法術,對周圍感覺卻極為敏銳,遠處有異她早便發覺,此時來人越來越近,她神識一掃,心下了然。
先前兩個男修送那八名女修回白原城救治,紅箋便估計到白原城的人聽說這邊的情況不會無動於衷。
上百名女修,只有八個氣息奄奄地被救回去,其他的人大多連屍骨都不知被棄於何處,他們的親人朋友豈能不思報仇?賊人修煉的是採補妖法,像濮志用這樣的修士但有丁點兒良知,都會組織了眾人一直趕來除掉這個禍害。
再說這裡有元嬰修士坐鎮,大家還有什麼好怕的?
所以紅箋抽暇這麼一看,來人之多竟是遠遠超乎她想象。白原城上千修士傾城出動,各種法器法寶遮天蔽日,只覺黑壓壓一大片向她這邊飛來。
濮志用幾個金丹飛在最前,遠遠看到紅箋的同時,他覺著身上一冷,知道是有高人以神識掃過。
眼前的高人只有一個,正在前方與人鬥法,氣流紊亂乃至身影模糊不清,端的是氣勢驚人。
沒想到路過白原城這一男一女,女的並不是金丹中期,而是一位元嬰高手。
她先前介紹說自己是大宗門的,若她沒有說謊,大宗門的元嬰大能都是有數的,她同行的男子又這般特別,還帶著一隻小獸,好查得很,他方才已趁著出城前的間隙往明川宗傳了信去。
相信宗門眼下再忙亂,接到這樣的訊息也會重視,很快便會有回信傳來。
此時越來越多的白原城修士看到了前面正在鬥法的一幕,賊人就在前面,千刀萬剮尚不能解心頭之恨,不知是誰人先發出了第一聲怒吼,千餘名修士一齊應和,頓時喊殺聲震天。
殺了這狗賊!無辜慘死的親人才能安息瞑目!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