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以前他就曾在這裡打過這座化神洞府的主意?
雖然赫連永對何風是如何知道這裡藏著一座化神洞府,又對裡面有什麼知道的這麼詳細百思不得其解,但不妨礙他一字不漏地記下何風的所有交待。
他估算了一下,這肯定會是一個十分龐大艱苦的工程,新成立的宗門什麼都缺,缺人,缺制器材料,缺丹藥,甚至若是火山突然爆發,大家還會有一定的危險,等住下來之後,因為要破除法陣,開啟洞府,留給各人修煉的時間也不會很多,樣樣種種,他這宗主真是想想都頭大。
不過若此地當真存在一座化神洞府,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所有的困難留待明天再說,赫連永等何風交待完,出言挽留:“大家同行這麼多天,還沒有空閒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若是不急,等過了今晚再走吧。”
新成立的滅雲宗開宗立派大典將在黃昏時舉行,這個大典雖因條件所限註定十分簡單,但對於眾人卻意義非凡,意味著結束幾十甚至上百年的牢獄生活,真正穩定下來,開始鳳凰涅槃一樣的新生。
“他們也是在明天走麼?”何風問。
赫連永知道何風指的是紅箋和盧雁長,他不明白何風為何對那兩人如此關注,說道:“暫時是這樣定的。他倆將靈石和值錢的材料幾乎全部留了下來。井氏父女會留下來,我來想辦法約束井小芸,不叫她出亂子。”
何風點頭,示意知道了。紅箋、盧雁長與赫連永是過命的交情,接下來的安排又不像自己這麼緊迫,猜也知道會等著今晚的歡慶過後再與赫連永告別。
他也不再提要離開,說道:“這裡很艱苦,但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往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辦法脫身,更不用說能幫上忙,赫連你多多受累。”
赫連永笑道:“這到沒什麼。只是你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怕下次見面,會因不相識而大水衝了龍王廟。”
何風沒有接招,只道:“總會有時機成熟的一天。”
條件所限,加上第一任宗主赫連永是個十分討厭繁文縟節的人,滅雲宗的開宗大典簡單到了寒酸。
滅雲宗,顧名思義,就是為了消滅季有云而建立起來的宗門。
赫連永對此絲毫不加遮掩,他在開宗大典上直言道:“咱們滅雲宗與其它宗門不同,沒有宗門傳承,沒有師父弟子。大家原來都是散修,最不耐煩受規矩束縛。為什麼要成立宗門?是為了藉助宗門法度來令行禁止,降低與季有云敵對的風險,讓大家能少死幾個人,少流一些血。咱們有相同的經歷,又為了同一個目的千里迢迢來到赤金火山。大家既然相信我赫連永,我必處事公允。終有一天帶著大家報得被關入煉魔大牢,幾十年不見天日的血海深仇。”
他說完這番發自肺腑的話,下面有道修仰天而嘯,又有數人高呼:“宰了季有云,報仇!報仇!”這聲音漸漸匯成一股洪流,谷底一處火山口應聲噴湧出雄雄烈火,場景煞是慷慨激昂。
一旁觀禮的紅箋不由微微紅了眼眶,她想這便是天道迴圈,季有云倒行逆施做了太多壞事。連親哥哥都不放過,總有一天要面對惡貫滿盈的結果。
開宗大典很快結束,新成立的滅雲宗人數雖然少得可憐,卻有四位元嬰,十幾位金丹,除去三人。剩下的都是功法強悍驍勇善戰的金靈根修士,論實力雖不及傳承上萬年的名門大宗,卻不弱於那些實力中等的宗門。
夜裡的歡宴沒有靈酒佳餚,但眾人興致都很高,以赫連永為首,大家圍坐在一道流淌的火泉旁邊說說笑笑。
這個說一段當年做散修時聽到的趣聞,那個跳起來當眾演練一番功法。眾人不時發出一陣鬨笑,火光映紅了一張張帶著滄桑的笑臉。
紅箋面帶微笑坐在人群中,她特別能懂得大家為什麼這麼開心。
紅箋的真實情況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隱瞞,赫連永代她向眾人作了說明,道修們聽說她和盧雁長也是自煉魔大牢裡出來的,立時便將她認作了自己人,說話間格外透著親近。
不知不覺間月亮移至了中天,夜晚感覺不出山谷上空還飄著那麼重的煙氣,抬頭只見天上一圈昏黃,朦朦朧朧不是那麼真切。這樣的歡樂,到叫紅箋有一種置身夢境的錯覺。
又是一通笑聲響起,一個滿臉虯髯的漢子突然撮唇而哨,起始響亮直穿入雲際,引來一陣起鬨的聲音,而後那哨聲突然婉轉有了曲調,調子十分歡快,如游魚戲水,飛鳥在天,眾人覺著好聽,齊齊喊了一聲好,逐漸安靜下來。
紅箋聽著聽著,